第17部分 (第2/4页)

面容温和:“喝多了,都是一个样子,有什么稀奇的?”

众人使力将朱临丛扶上了车。

朱沅向众人再次道别,也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夜色已是沉了,早有小厮抢在前头告知了柳氏,柳氏迎出了大门外。

几人又搀着将朱临丛扶了下来。

柳氏如今倒也不如何关切朱临丛,只是对着于明越道:“这可怎生是好,还让世侄亲自走了这一趟!瞧着这时辰,想请了你入家门来喝盏茶都不能了。”

于明越作揖道:“这是晚辈应当应份的。此刻便要到宵禁的时辰了,多谢婶婶厚爱,下回自有叨扰的时候。”

待送走了于明越,柳氏将朱临丛扶去上房,又是醒酒汤又是叫水洗漱的闹了一阵,院里四处的灯才依次熄了。

朱沅领了含素和雀环两个往西厢房去。

朱泖屋里是绮画来应的门,今夜却是她当值:“大姑娘,我们姑娘已经歇了。”

朱泖屋里灯都熄了,朱沅自是知道她歇了。

朱沅淡淡的看着画绮:“我赏你一坛黄酒,你且同含素去喝酒作耍,我要同你们姑娘骈足夜谈。”

画绮有些犹豫,却不敢去看朱沅的眼神,只觉着大姑娘的双眼看得人胆寒。

含素拉了她走:“主子们说话,岂是你听得的。”

画绮平素在朱泖面前极为逞能的,此刻话都不敢有两句,当真跟着走了。正好拿含素的由头来安抚自个:姐妹两个要说私房话,不让下头婢女听着,也是有的。

却忘了自个是朱泖的丫头,倒由朱沅做了主了。

因这一番画绮并未反抗,动静不大,里头朱泖并未醒来。

朱沅让雀环点着了灯,便教她在外头守着:“但有人问,只说我在同二姑娘说话,不许打扰。”

雀环应了声是,掩了门,立在外头守着。

朱沅持着油灯走到里边屋里,将油灯放到床边矮柜上头。

朱泖素来喜欢粉色,连帐子都是粉色的,此际隔着帐子,瞧见她小小的一团伏在被子里,倒是十分可爱。

朱沅挑开帐子挂在两侧金钩上。就着昏黄的光看着朱泖的脸。

还像幼时那般可爱。

那时候,她们姐妹年岁相近,穿一样的衣裳,扎一样的头发。谁见了不说是对玉女?

她娇娇软软的唤着“姐姐”,“姐姐”的,像个跟屁虫一般跟在朱沅后头。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她变成了这个样子?朱沅也记不起来了。

大约是有一年柳氏得了条串了珊瑚珠的发带,给了朱沅,便被她记恨上了?

朱沅原想着要送给她,还没来得及,便发现她偷偷的绞了发带,并且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事事要争,无理也要闹。

朱沅一边想着,一边面无表情的用床边的一条腰带将朱泖的手捆至背后。

大约是捆得紧了,朱泖皱了皱眉,扭了扭身子,睫毛扑闪几下,就要睁开眼。

她先是眯着眼看了看朱沅,像是确定这不是梦境,突然一惊,瞪大了眼睛,张开嘴就要出声,朱沅已经眼疾手快的将一团丝帕塞到她嘴里。

朱泖剧烈挣扎起来,像条打挺的鱼。

朱沅坐在床侧,将带来的匣子放在膝头,静静的打开,里头是一匣子粗细不同的银针。

她慢条斯理的掂了一根起来,对着光看了看,轻声道:“泖儿,帮帮姐姐呀。”

朱泖寒毛倒竖。

朱沅又看了看她,似打量往何处下针:“姐姐在自习医术,女儿家的,也不好出去给人针灸。但不真上手,始终也是纸上谈兵。咱们姐妹情谊深厚,你便让姐姐试一试针好了。”

朱泖挣扎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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