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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聲凝視她,「永遠的小工蜂。」

「我也承認這是事實。」

「額角冒著亮晶晶汗珠,一綹鈿發掛下來,鼻尖略泛油光,一種特殊的勞動氣息。」

銘心溫柔地說:「與弱不禁風的卓家女性來比,是另外一種人。」

「元心現在也有工作了。」

「過來探訪她。」

「一步一步來。」

「別再喝太多。」

他嘆口氣,「也該甦醒了。」

銘心緊緊握住他的手,靠在他的肩膀止。

她把身邊現款交給卓元聲,「朋友有通財之義。」

「我一有工作立刻還你。」

他送她到飛機場。

銘心說:「我對你有信心。」

他答:「此刻只有你看得起我。」

夏銘心的學生真的在等她,班裡卻已經失去王百就律師的蹤跡。

銘心問徐太太,「王律師呢?」

「呵,到美國休假去了,夏老師,原來他早已有女伴,你看我多糊塗。」沒聲價道歉。

「有沒有說幾時回來?」

「夏老師,你對他有興趣?」徐太太十分為難。

「別擔心,他是我朋友的男伴。」

「呵,」徐太太鬆口氣,「原來你一早已經知道,是,聽說他與女友一起到舊金山去。」

「結婚?」

「他不允透露,據說家長反對,堅持不肯參加婚禮。」

元心並沒有同她討論這件事,叫銘心遺憾,她並非好事之徒,但是她願意祝福卓元心。

徐太太的見解又叫銘心敬佩,她這樣說:「嫌人家甚麽呢,許多人千揀萬揀,結果揀只爛燈盞。」

銘心微笑,「只要當事人高興便好。」

徐太太笑,「夏老師,你當然比我更開通。」

銘心知道,卓元心蓄意避開她,這麽說來,元心並沒有忘記過去,她只是不想提起過去。

銘心去她家探訪,門打開著,人去樓空,經紀正領人看房子。

原來已經搬走。

在廚房裡,有棄置的報紙,報導的是同一宗新聞:「一個金融風暴,令卓家兩間上市公司及私人財政受到重創……」,角落還有小孩的舊玩具。

那人客似乎相當滿意,與經討價遠價。

他走了,經紀過來招呼銘心,「這位小姐,我手上另有寬敞的出租公寓。」

「舊屋主走得相當匆忙?」

「租約屆滿。」

卓家的人永遠神出鬼沒,表面上已比從前隨和,骨子裡仍然孤傲。

夏銘心又一次看到一間空屋。

連小元心都這樣,餘人可想而知。

嗒然返家,撥電話給卓元聲。

他人不在,只余錄音機說話:「請留言。」

「元聲,我是夏銘心,電話線接駁妥當了?請多多努力。」

講完之後,才發覺自己像那種在小學生飯盒裡留便條的媽媽:「小明,媽媽愛你,好好用功讀書」,「妹妹,留意聽老師教功課。」……

她淒涼地笑了。

雙臂繞在胸前,不知不覺,輕輕撫摸手臂,像是自我安慰。

電話鈐響.咦,莫非是卓元聲回來了。

「我們是奧蘭度律師樓,找夏銘心小姐。」

銘心嚇一跳,「我正是。」

那位女士聲音十分愉快,「夏小姐,請問你可認識一位卓元宗先生。」

「我認識,但他已經去世。」

「是,他已故世。」

銘心的聲音放得很輕,「有甚麼事?」

「他有一封遺囑在我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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