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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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狗子、水牛一齐点头,都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那一阵子,吕叔白天领着群众在水洼子里摸鱼,用火枪打野兔子,打老鸹,打麻雀……还到老远老远的地方捋树叶儿,挖野菜。晚上,吕叔就裹着带一缕缕羊毛的军大衣,蹲在仓库门口打瞌睡。火头婶说吕叔是牲口骡子托生的,能站着睡,眨巴眨巴眼就是一觉。不知火头婶的话是真是假,反正吕叔的确觉轻得很。稍有一点儿动静,他就麻利地端起抱在怀里的土枪,吼道:“谁?干啥的?不吭声我就开枪了!”

这天中午,吕叔正捧着老海碗满头大汗地吃芝麻叶面条,一脸菜色的王老虎赶饭时来了。吕叔忙盛一大碗芝麻叶面条递给他。王老虎绿着眼咽着口水说:“还是面条儿?”

吕叔说:“面条儿好啊,人老几辈子不都说‘面条省,烙馍费,要吃锅盔卖了地’吗?”

王老虎抱住碗不抬头,一碗面条仿佛薅了脖子倒进去的,还用舌头把碗底“嗞嗞嗞”地舔了个溜溜光。之后,王老虎苦笑着摇摇头说:“我这俩月来三次,你碗里的面条三个样。头一次是插筷子不倒,还漂着油花子;第二次的成色就差了不少,是不稀不稠面条露头儿;这一次就更差了,稀溜溜的捞不出几根面条儿了。老吕,都是我那一千多张嘴巴把你带累的呀!”

吕叔发现他的两只老虎眼开始湿漉漉地朝外浸水了,忙打趣道:“前年秋天,你丢我碗里的那只鸡腿不比这面条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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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饥馑恩公祠(2)

王老虎擦着泪眼说:“老吕,你打我的脸吧!要不是那会儿我脑袋瓜发热,咋会有今天这结局?”

吕叔说:“你先等会儿,我敲钟去!”

吕叔把钟敲成一长两短。这一阵子吕叔没少敲这号钟,周围已经有五六个村子来伸手了,恩公祠没有让人空手回去的习惯。钟一响,恩公祠的人全都出来了,黑压压地站了一大片。

吕叔说:“我知道大家的囤底都扫得差不多了,可咱今天还得再扫扫。老龟庄的乡亲已经断顿了,还得再接济接济他们,剩两碗的匀出来一碗,剩一瓢的匀出来半瓢,剩一口的匀出来半口,就这事儿,大家抓紧回去拿吧!”

树上的果子挂得再多,也经不住众手摘。盛在乡亲们碗里的东西,越来越少,越来越稀了。

吕叔跟大家一样,每天灌几次青菜水儿。可他没塌一点儿架,走起路来胸脯仍挺得高高的,进进出出还是一路小调儿,不是“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就是“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再就是跟阿妈尼学的“在祖国温暖的怀抱里,奔流着幸福的南江”。扒来拣去,吕叔的“仓库”里就这么多存货,还让他唱得五音不全。

阿妈尼听见就抢白他说:“你唱啥唱?就你那破竹竿捣尿罐儿的嗓子老好听?”

吕叔关起门说:“我大小是个村长哩,要是整天哭丧着脸,耷拉着脑袋,群众会怎么样?你连这道理都不懂?”

家家的粮食都吃完了。

连星点儿面味儿也闻不见了。

饥饿很快笼罩了恩公祠。

火头婶拖着少气无力的步子来说:“瞎驴,一点儿料也没有了,这几十头猪咋办呢?”

吕叔板着脸说:“喂草,喂野菜……”

火头婶说:“你说得轻巧。瞎驴,连人吃的野菜都不好挖到了,你不知道?”

吕叔说:“反正不能叫猪饿死,死一头我找你这饲养员的事儿。”

火头婶说:“猪瘦成骨头架子有啥用?干脆杀猪保人吧。”

吕叔一指火头婶的鼻子说:“你放屁,我看你敢动一根猪毛?”

火头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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