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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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设在祠堂,祠堂成了食堂。白马坡的祠堂有新老两幢首尾相接的房子,前面的称新祠堂,后面连着的是老祠堂——之前住着被迫从外地迁来的邹氏兄弟两家人,因要办食堂又将其安置到了别处。于是老祠堂有情了食堂的伙房;新祠堂就成了饭厅,摆放了几十张高低不同、大小不一的饭桌。

谁也没有想到,大食堂开办起来遇到的第一个困难竟是无柴可烧,柴草捉襟见肘。这也真怪,同是一村人吃饭,先前每家一个炉灶烧饭也没觉得这是个问题,而集中在一个大灶吃大锅饭就显山露水了。其实从办食堂起这个问题就显而易见。白马坡村一没有山林,二不靠煤矿,自然没有多少可资依靠的燃料,全靠稻草、棉花秆、芝麻秆之类支撑,哪能维持多久?这些东西不精烧,送入灶口火苗一窜就成灰。而稻草又不能烧尽用光,还得留下一部分用作耕牛的饲料。耕牛要是没有稻草吃,哪还得了?

龙巴不得不决定砍树,把村上能砍的树全都砍了,劈成柴。这样就可以对付一阵了。

于是成立了一个临时砍伐组,由孙大球领头,带着广田、祖兴、养古等人开始在村子里倒树盘根了。

首遭劫难的是村前的柳树,然后是村西花园里的各种杂树。花园原是孙元坤家的,解放前种着各种各样的花卉树木。孙元坤逃跑后,花园无人管理,花都死了,杂草丛生,四围的杂树却长得茂盛。园子后来分给吕桂花家种菜,现在又充公了。其中有两棵古罗汉树。据说是孙元坤的爷爷托人从国外弄来的,已经有上百年了,老得树身上都长出了一个个大疙瘩,可叶子还是青翠欲滴,绿得可爱。

广田提着锯子站在树前,犹豫不决,问孙大球:“罗汉树也倒吗?”

孙大球说:“不倒留着干嘛?倒,大树统统的给我倒了!”

广田就把养古叫过来,两人合作拉锯。二人用砖头各垒好一个座位,坐拉着大锯,你拉来我拉去,拉出一阵“嘶啦嘶啦……”声。锯片越往里越是费劲,二人都累得满头大汗,于是脱了棉袄再拉……突然,养古大叫一声“呀!血、血……”丢开锯子就跑开去。广田说:“养古,你发癫呀!跑什么跑?”养古这才站定,用手指着树干上锯开的口子说:“出、出血了!”大家围过来看,询问是谁拉破了手。结果发现谁也没有受伤,鲜红的血是从罗汉树锯开的口子里流出来的……这一下可不得了,都说是伤害了老树精。这一说吓得两人都害怕起来,养古慌忙跪倒在地,磕头作揖:“菩、菩萨,开、开恩啊!开恩……不、不是我、我们有、有意要、要伤、伤害你、你啊!是、是……”

孙大球也愣住了,看了好一会儿不敢吭声。但他毕竟有些胆识,走上前去用食指蘸了一点红色的汁液,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倏地一笑说:“这哪里是什么血啊?是树汁,红色的树汁罢了。瞧你们吓的……别他妈的自己吓自己,干活吧!”可养古再也不敢再去动那棵罗汉树了。他要孙大球和他换个手,自己干别的去。孙大球骂了一声胆小鬼,就亲自上阵……

砍伐了花园中所有的树木,接着遭殃的是村东头那棵大枫树。

白马坡村里有四棵参天大枫树,村头两棵,村后两棵,都是两三个人才能合抱过来的古树。对这几棵枫树,村人似乎有着特别的感情。因为它们像个忠实慈祥的医生,常为人们解除病痛,譬如有个头痛脑热的、牙齿疼痛的、淋巴结发炎什么的,就剪一小块破布,寻一块小竹片,走到枫树下去刮枫油,将它均匀地抹在布面上,然后或贴于腮帮上,或贴于太阳穴,或贴于大腿根部的淋巴结……比杨三药店的膏药还灵。村里随处可见贴着这种特殊膏药的人。广田也贴过,也为母亲刮过枫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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