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4/5页)
”
君无忌心里一动,警觉到对方话中的弦外之音,恰于其时,接触到对方带有狡黠意味的那种笑,一霎间,使他感觉到面前这位姑娘的深不可测,不可捉摸。
女人的“美”,原来已具有不可抗拒的威力,加上聪明才智。和一身奇异的武功,其威力当可想知。眼前的沈瑶仙,正是集“美丽”、“智慧”、“武功”三者而一的典型化身,她是美丽心慈的女菩萨,也是瞪眼杀人的女罗刹。
君无忌所面对的,正是这样一个具有复杂个性的女人,是友?是敌?简直扑朔迷离,也只有待时间来证实一切了。
像是来的一样神秘,她又悄悄地走了。
君无忌独对看空谷四野发了一阵子愣,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像自己这样与世无争、了无牵挂的人,竟然也会卷入到烦杂的人事纠纷里。
他想到了春若水。如果沈瑶仙所说的这个消息可靠的话,春家目前又该是如何一份情景?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又是如何?
南瓜花开得一片滥黄,把整个两面的一片篱笆都爬满了,燕子飞过来又飞过去,忙着在屋檐下穿梭来去。毛毛的细雨,把整个一片院子染得绿油油的,只是却有说不出的那种“春意阑珊”的味儿!
人的兴头儿,压根连一点也提不起来,何曾有一丁点儿“春”的意识?
春大娘低着头在拉针线,绣的是一条七彩凤凰,已经个把月了,老没有完,这会子心情不好,更没兴头儿了,只是拿它消磨时间罢了。
廊子里一只小花猫在玩线球儿,两只前爪扒过来又扒过去,弄了一地的线。春若水懒懒地歪在椅子上瞅着它,手里捧着一碗茶,显然忘了喝。
“今天几儿啦?你爹去了有三天了,还没回来,可真把人给急死啦!”放下了手上的活计,眼泪可就涟涟地直淌了下来。
春若水看了母亲一眼,淡淡地说:“十八了吧,爹去了整整三天啦。”
“怎么你二叔也不回来?总得捎个信儿回家,真急死人!”说着说着,春大娘可就又落泪了:“你爹爹领兵打了一辈子的仗,人前人后都是英雄,怎么也安不上一个通敌的罪名,这是从何说起……”
“哼!”春若水一挺身站起来,放下了手上茶碗:“我去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春大娘忙道:“不行,忘了你爹走时关照你的话了?这几天你哪儿也别动!”
这么一说,春若水可就由不住又坐了下来。
不知是怕她惹事还是怎么,春老爷子动身往衙门之前,再三的关照说,不许她春若水离家一步,像是外面有狼,会把这个宝贝女儿给吞噬了一样。想起来还不禁纳闷儿。“干吗不许我出门儿?我又不会惹事生非!”春若水怪不带劲儿地嘟嚷着:“一去就没个准儿,就不知道家里人多惦记着他,还管我呢?”
“你这个孩子,”大娘说:“这都什么节骨眼儿了,还说这些气话,你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母女可怎么活下去?”说着说着,她可又掉泪了。
春若水冷笑了一声,道:“怕什么,咱们坐得正、站得稳,爹也没干什么坏事,怕他们什么,让他们查去关去,哼,这流花河岸,谁不知道我们春家是好人,总不能胡乱给爹安个罪名吧?”
“怕就怕他们给胡乱安呀!”
“敢!”春若水挑动着她那一双弯弯的娥眉:“这是有王法的地方……”
才说到这里,就见小丫鬓冰儿打着一把油纸大花伞,由雨地里跑过来,进了廊子就嚷嚷起来:“来了,来了,二爷回来了!”
二爷春方远一向在马场负责干事,是春振远的堂弟,家里发生了这种事,他哪还能闲得注?仗着春家平素的声望,几个文武衙门都有关照,说不得辛苦一趟,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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