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5页)

边在这儿守着这匹老铁马晒太阳。”

安安盯着他搭在机车背上的手,那种心疼的态度,仿佛搭在心爱女人的肩上似的,她冲口而出一句,“你很少在下雨天骑它出去晃。”

“没错。这是我老爸传给我的,它的引擎老,禁不起雨打。”

她迟疑一下,又忍不住问了一个新话题,“可不可以告诉我,淡水线停驶的前一晚,淡海的风景如何?”

他目不交睫地凝望安安半晌,几乎把她自惭的头看到要垂地时,才撇过头去,坦荡地说:“那一夜,我没去淡水。”

“你没去淡水?”安安愣住了。

“对,我没去,事实上,我是随在你身后下车的。”

安安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子的情况。“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想把你送给我的钱还给你。”

“我已说过要送你的。”

“你是说过,但是当时的我,认为自己受不起。”

“就因为它是劳力士?”

“不是,是我不认为当时自己可以负载起一个敏感、纯真的心意。那种心意没有任何有价的东西可以取代。”

安安了解了,但同时更迷惑。“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当时不叫住我,你一定猜不到……”我绝望的心情。她拖着最后几个字没讲明。现在跟他讲这些有什么用?

只会徒增自己的困扰罢了。

“我没叫住你,是因为我无法保证不约你一起去淡水。”他老实把话说穿了,见她眼里闪着诧异,俊险上浮起难得一见的憨状。

“你是个秀丽、引人注意的孩子,在昏暗的车厢里,谁都忍不住把目光往你身上瞧,但是我们的年岁差太多了。如果当时的你大一点,我小一点的话,很有可能我会有所行动。但是…现实生活里,我勇气不足,更不想被人指控诱拐未成年少女,虽然…当时气氛真的是很伤感,有那么几秒,我几乎就要做出疯狂的事来。”

“譬如。”

“譬如跟着你到你家。”

第四章

“但是你没有。就像棣彦说的,你太理智了,细胞里少了疯狂的因子。”

他耸肩一答,“也许吧。”

“所以,你真的没去淡水看海了。”

这次他没开口,只是笑望着她。

不知何原故,他没去淡水这回事困扰着安安。从校园到淡水吴家这一段飙风之路,行车速度快,逆风的阻力更大,把她的头发和衣衫吹得啪啦作响。她一手压着裙头,另一手紧揪发尾,微颠地吊坐在他的机车尾端,思绪像被寒风冻结的藤蔓。

“你可以抓我的腰。”他偶尔会回头这样喊。

风把他的话吹散了,他胯下的老引擎像轰天雷,闷隆隆地响,安安戴着一顶过大的安全帽,无法将他的话听分明,便常常拉尖嗓子,反问他,“你说什么?”

“你再不抓紧,会掉下车的!”他这回用吼的说。

“听不见啦!”她还是那一句。

到了十字路口时,常棣华缓下车速,把车停到一家小型超商旁,放她一个人在车上坐,迳自下车,帽子一摘,狠狠打量她一圈,以不苟同的语气纠正她,“车在路上跑,好意警告你抓稳,你却故作扭怩之态,除非你已保了天价的意外险,否则别像缺了手脚的米袋,一个劲儿的发呆想事情好吗?”太可笑了!说要送她一程的人是他,明明有宽敞舒适的四轮车闲在大院前不开,现在倒怪她像个缺手缺脚的米袋!

安安被人用“木头”这词儿批评过,但“米袋”还是头一道。

她佯装不在乎。“没办法,我的长裙老要飞起来。”说完还整了一下被抓绉的衣料子。

他横睨她一眼,丢出一句,“非常时期,保命比较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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