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5页)
幽芷只晓得,腿早就麻木了,麻木得似乎已经没有感觉。整个人都是混混沌沌的,后脑更是一阵头重脚轻的眩晕,随时会昏倒一般。
她已经全然没有力气了,只能默默地流泪,浅促地抽泣。
良久,才迟钝地感到,有一阵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颈间。
沈清泽再次推门而入时,看见的便是这般情景。她背着窗,不再高悬的阳光透进来,仿佛是为她镶了一层镀金边。
他在她跟前蹲下来,叹了口气,慢慢抱住了仍在抽泣的她。
他揉揉她的发,叹息道:“又哭鼻子,怎么总像个小孩子?”
她起先略微僵住了,随即就似要挣开他的臂膀。但她的挣扎那样轻微,几乎只是几秒就再也不动了。也不知何时,她的一只小手悄悄地捉住了他的衣襟子,捉得那样紧那样牢,仿似只要稍稍松开一点,他就会消失一样。
沈清泽纵是原先有再大的怒气此刻也已经烟消云散,只道好气又好笑。他用下巴磨蹭着她头顶的发,幽幽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本想带你出去散散心,你若是再哭,回头端着一双兔子眼我可不理你。”
话音方落,果真奏效。
时间就这样缓缓地流淌,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待幽芷的呼吸已经完全平缓下来时,沈清泽终于再次出声,轻轻捧起她的下巴,略带歉意地叹息道:“芷儿,方才是我不对,是我……语气不好,我,我给你赔不是。”
她怔忪了片刻,凝视着他的双眼。
“好了,现在你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吗?”
静默了很久却依旧没有听到她的回应,沈清泽英眉敛起,欲怒未发,忍了很久,终究化作了一句感叹:“果真,还是对你没法子。”站起身,无奈地将幽芷也扶着站起来,晓得不指望幽芷能说些什么了,眼光一瞥,却忽然发现那张写着《行行重行行》的纸下面似乎还有张报纸。刚才幽芷的胳膊压着了看不到,现在终于露出了右下半角。
有种预感,这张报纸同幽芷的反常有着直接的关联。沈清泽一把将它抽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占了大幅版面的照片——暮色灯光下一男一女的背影。
沈清泽双眉紧蹙,起初神色凝重,片刻后却微微笑起来:“是因为这张照片么?”他说得简略,但她懂得他的意思。
幽芷不曾想到沈清泽竟会发现这张报纸,一时间心跳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等待他下面的话——
“这些捕风捉影的混话你也信?”他似笑非笑,摇头无奈,“现在的记者可真厉害,白的能写成黑的,真是子虚乌有!”沈清泽再次拥住幽芷的肩头,乌丝如黛,双眼明珠炫华,此刻却仍带着不确定和试探瞅着他。
“芷儿,你要晓得,我们的生活不可能永远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必定会有许许多多的纷扰和亦真亦假。从前,你的生活太过纯净,虽说我也希望自己可以一直保护你不受侵染,但你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象牙塔中。若是你有什么疑惑大可直截了当地来问我,你晓得我是断然不会拒绝你的。藏着掖着,我怎会知晓?为什么,你不能多给我、也多给自己一些信心呢?”
他说了这么久的一席话,不知道她究竟听进去了几分。似乎是听到“子虚乌有”这四个字的时候眼中一亮,后头却又不明所以了。
其实,她最想晓得的是那个女子是谁、同他又是什么关系。但到底,她不曾问出口。
半晌,幽芷咬咬唇,双手十指勾在一起,眼中像是在笑,浅笑终于再次浮现,然而眉宇间却又仿佛还带着轻愁。
几场阵雨过后,夏天似乎是真的到来了,闷得没有一丝风,迎面而来的全是呛呼吸的团团热气,窒在胸口无法顺畅。岸边的垂柳耷拉着绿丝绦,清晨唱闹得极欢的蝉儿此刻似乎也闷得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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