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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舒唯臉一下發燙,支吾,「我是怕對你影響不好……」
話沒說完,邊兒上的大爺腳下步子一停,站定了,自顧自拿出鑰匙打開宿舍的大門。
吱嘎一聲,門開。
「就這屋。」沈寂說,「進。」
溫舒唯點點頭,背著包定定神,提步走進去。屋子裡很黑,伸手不見五指。她眨了眨眼,伸手正在牆上摸索著尋找燈開光,卻聽見「啪」一聲,沈寂已經把燈開了。
霎時間一室明亮。
溫舒唯環顧四周。這間宿舍並不大,是典型的單身漢公寓構造——有一個獨立洗手間,一個小客廳,和一個臥室,地上鋪著淺色瓷磚。整間屋子,除了一個電視機,一個軍用鐵衣櫃,一張書桌和一張一米二的單人床之外,沒有任何多餘雜物。
桌面上擺著一個透明的玻璃水杯,和一個部隊發的燒水壺,乾淨整潔,單調有序。
「進去坐著。」沈寂反手關上門,隨口道。
溫舒唯回頭看他,道:「我還沒換鞋呢。你這地上打掃得這麼幹淨,萬一我給你踩髒了怎麼辦。」
「踩髒了我再拖。」沈寂語氣很淡,說完把行李箱放在地上,轉身進了洗手間。
須臾,水龍頭的嘩啦水聲從洗手間裡傳出來。
溫舒唯彎腰,蹲在地上打開行李箱,從裡頭找出拖鞋,換上。側身一瞧,只見入口處的鞋架上整整齊齊擺著好幾雙大大的男士軍靴,春夏秋冬,款式各異,有的是迷彩色,有的是純黑色。
她眨眨眼,拎起自己的白色運動鞋,擺在了那些軍靴的旁邊。撥弄幾下,儘量也放得很整齊。
一抹亮眼純白,被旁邊的幾雙大靴子一襯,顯得更加小巧可愛。
溫舒唯不自覺地彎了彎嘴角。
片刻,沈寂從洗手間裡走出來,瞥見她嘴角那抹笑,挑挑眉,指尖颳了下她左臉上的那朵小紅雲,「小溫同志,我看你開心得很啊。」
溫舒唯沖他搖搖頭,但笑不語。
「真是個小傻子。」沈寂嗤了聲,又說,「水還沒燒好。乖,過來先幫我鋪個床。」
兩人進了臥室。
沈寂打開軍用鐵櫃門的一側櫃門,從裡頭拿出一套天藍色的床單被套,拆下原有的,套上新的,動作利落熟練。
溫舒唯牽著被角打下手,忽然問:「你居然會買這么小清新的顏色?」
「發的。」
溫舒唯:「?」
溫舒唯著實震驚了,「按照常識,我倒是知道你們單位應該會發臉盆香皂牙刷什麼的。原來你們單位連床單被套都發嗎?」
人沈大爺聞言,眼也不抬,從善如流淡定自若地回了句:「發被套怎麼了。我們還發內褲。」
溫舒唯目瞪口呆,鬼使神差般想也不想地就脫口而出:「發的褲子是均碼麼?你那驚人尺寸,能穿得進去?」
沈寂:「……」
溫舒唯:「……」
話音落地,整個屋子瞬間安靜。
一陣秋風掃落葉的聲音。
約莫三秒鐘後,
沈寂側目,直勾勾盯著身旁面紅耳赤的小姑娘看,而後微微一挑眉,似笑非笑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溫舒唯這廂臉紅如火,簡直恨不得一口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悔得腸子都青了。靜默了會兒,只能朝他露出一個乾巴巴的笑容,「沒、沒有啊。我什麼都沒說,你聽錯了。」
然後埋頭默默套被子,羞窘欲絕,悔不當初,腦袋幾乎埋進胸口,只露出一截羞成粉紅色的小後頸。
突的,溫舒唯一僵,敏感察覺到後頸處傳來一陣酥麻。而後眸光微閃,整個身子瞬間被人從背後緊緊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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