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5页)

两个钟头后,基本动作会了,但龚以羚仍抓不准拍子,不过她笑得很开心,因为没有人嘲笑她,大家都只为了欢乐而开怀大笑,所以她也跟着开怀而笑。

“天哪!真搞不懂你怎么能跳得那么轻松愉快又那么好看,我就不行呢?”

“因为你不是墨西哥人。”迪卡斯亲昵地揽住她的肩头,她没有拒绝,他贴上她耳边低语,她也没有推开他。“要不要溜走,我们去骑马?”

龚以羚神情一喜。“你要教我?”迪卡斯家后面的马厩里养着两匹纯黑色的骏马,她爱死了,可惜不会骑。

“当然。”

“好,走吧!”

骑马并不是很难,只要姿势正确,抓到诀窍就行了。

龚以羚不会跳舞,至少骑马学得很快,不到半个钟头就骑得很好了,不过等她习惯慢跑的节奏之后,她的全身骨头也差不多快散光了。

于是两人放马吃草,各自躺在河边草地上咬草梗,十月的华瑞斯有点凉意了,但太阳仍温暖得很,软绵绵地覆盖下来,拂去凉意,也拂去清醒的神志,两人躺着躺着几乎快睡着了。

“以羚。”

“嗯?”

“你父亲不会找你吗?”

“怎么不会,他非找到我不可,所以我才会逃到墨西哥来呀!”

“那么他还是很疼爱你的。”

“那你就错了,在我十五岁之前,他根本不爱搭理我。”龚以羚咕哝着吐出嘴里的草梗,阖上眼。“我还有两个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爸爸爱的是他们俩,可是在我十五岁那年,爸爸带他们到非洲去打猎,不幸三个人都得了同一种怪病,好不容易痊愈之后,医生却判定他们……呃,再也没有‘种'了。”

支肘撑起上半身,“你是说他们的身体不能制造……呃,‘种'了?”迪卡斯吃惊地问。

“对,尔后我爸爸才开始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也因此他非找回我不可,因为在某些方面我爸爸是很保守的……啊!对了,就跟你祖父一样,而现在只剩下我能为他留下后代,所以……”

“所以你才会说你不打算结婚,”迪卡斯接着说下去。“就为了不想如你父亲的愿?”

“答对了!”

迪卡斯蹙眉凝视她片刻,又躺回去,摘下眼镜望着蓝蓝的天。

“以羚。”

“又干嘛了?”

“那回之后,你那种时候又是怎么应付的?”

“请两天假。”

“可是……”

“你是男人不了解,但老实告诉你,那真的很痛,所以只要我不吃止痛药就不太可能睡得着,不到处乱跑便不会昏倒,这样自然就不会造成一片汪洋血海。”

“痛多久?”

“差不多一整天吧!然后隔天再睡一整天,刚刚好。”

“你以前都是这样过来的?”

“没错。”

静默半晌。

“这么辛苦,你真愿意继续承受下去?”

“不然怎么办?”

又一次静默片刻。

“按照医生的话,生孩子改变体质啊!”

“我就是不想生。”

“我觉得你这种想法不太好。”

“那也不关你的事。”

再一次沉默,更久。

“以羚。”

“唔?”

“用自己的一辈子幸福去报复你父亲,划不来。”

“我觉得划得来就够了。”

叹息。

“你真固执。”

“你更顽固,为什么一定要说服我?你应该很清楚,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你这么鸡婆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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