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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琛一身风尘仆仆,就站在门边。事实上如果不是今天早上他因为一单国外延期发货的生意想向钟蕾‘咨询’一下法律程序而找到她公司的话,他根本就想象不到她竟然陷入了这样一个境地。
站在被告席上的她,被四周狭小的木栏限定了所有的自由,她的脸色原本就白,此刻更加苍白得可怜。厚重的留海遮住了额头,距离有些远,脸竟然看不清。只是她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得刺人。那如杏般的双眸泛着湿润,牢牢地钉在他的心头。纯净而倔强的目光,就像一颗尖利无比的钉子,在这一刻一寸寸楔进了他的心头,一种无法言语的痛慢慢滋生。
齐家琛握在门柄上的手,已经用力得现出青色的血管。他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拧着眉深深望着被告席上的钟蕾。她本不应该在这里!她根本不应该在这个地方!他的胸膛起伏得厉害,一下一下,她甚至听得到他的呼吸。
因为她听到了他的呼吸,所以她自己的呼吸,不见了。
失措,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猛烈过。落入齐盛尧的圈套、平白无故背上这耻辱的名号,她可以承担得下。即便是连她自己的亲爸爸,在后妻的怂恿之下都认为她有罪的时候,她都不曾这样失措。唯独对他,她该怎样面对他?她正对着他,微启了嘴唇,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即便说出来,他也听不到;他和她,隔得太远了……明明是几十米的距离,却像是隔了两个世纪。
她想把脸别开、把头低下、不再看他,却根本没办法把目光从他脸上移走分毫。手上的金属链子晃动得剧烈起来,那金属带来的冰冷感觉一点点由手腕处蔓延到了全身,到头顶、到心脏,无尽的冰封。
求你,求你不要来!不要让我在这个地方、在这个位置上见到你,求你!求你不要知道我的一切,一点也不要听说我的一切,求你!
你不来,我还可以过得下去。齐家琛,你知不知道,只有看不到你,我才能把以后的日子过下去。
你这样,还让我怎么过得下去?今后的日子,我要怎么才能……过得下去……
第四十一章
钟蕾因职务侵占罪被判入狱三年,关押在大兴女子监狱六区。
三年的时光,不长不短,够一个好学的人拿下一个法学博士、够一个执着事业的人在公司里小就成就、够一个适龄的姑娘恋爱结婚甚至生出一个宝宝……可是在她那里,都不存在了,不复存在了。
总是大片大片的空白,她的生活,每一天都是大片大片的空白。
入狱后的第一个探监日,当教员告诉钟蕾有一个叫齐家琛的申请探视时,她拒绝了这个见面的机会。
“我不认识他。”她这样说,又默默走回了自己的床铺。
她是不认识他,从今以后,她和他之间再没有认识的必要和可能。本来,刚刚好可以开始了,可是她的爱情来不及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早一步,你还是别人的人,眼睛里根本没有我的位置;晚一步,我已身陷囹圄,没了未来。
只有那稍纵即逝的一刻,那一天的那一刻,你刚刚看到我,你说在临窗的位子上等我,只有那一刻我们刚刚好。然而那一刻,太短、也太浅,我竟然没能把握得住……
服刑生活极规律,身体失了自由而心却更自由;钟蕾有大把的时间让自己的心思沉淀下来。她想齐盛尧的恶毒、想钟天阔的糊涂、想蔡小乐为什么不来探她……想几乎所有跟她有关系的人,却独独不敢想齐家琛。
想要平静地过下去,就不能想他;一点也不能。近乎是用着催眠的办法,她咬着牙获得了抑郁却平静的监狱生涯。
事实上,如果不是同房间的那个自称为‘六区大姐’的蓉姐经常给她制造麻烦,有时候她想,其实这里面的日子真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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