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3/5页)
想她待我并无错处,甚至从疯狂的秦时欢手中将我带走,即便我要寻求真相,总不该如此对她。
未曾料到我会冲撞直问,她失神不过瞬间便冷峭下来,直勾而来的眸全然张开,冷然的流光压过了倦意,一线一线缓慢地替换成了暗涌的红光。
她在生气么?
我咬了咬唇,想要服软,岂料正是迈开步子,她眸底再生变化,那些红光攸地褪尽,复敛而下地眸几成细线,只觉她为无尽的倦意拢住,尽是不想理我的意味疏离而来。
她果真生了气!
意识到这一点,我不曾有怕的心忽地抖了一下,眼前的她,疏离的太过为远,远的人无法靠近她,被遗弃的感觉汹涌而来。
我甩开了她的手,既想不明白她的不作答是个如何心思,也想不明白她为何像弃我一般地疏离,更是想不明白我竟会害怕被她遗弃。
她到底是谁!
我不管不顾,转身跑起来,不知跑上多久多远,也不知入了如何境地,身前身后皆是折乱交错的粗节林叶,随近随远的也是一般无二的青暗无光,像是再回了青陵台,初见玄鸟大殿青苔的腐败感觉。
暗色弥漫之中,总觉有什么东西湿重地黏在人肌肤上,潮湿而腥臭。
我厌恶地蹙眉,想不到会身临如此污浊之地,对贸然跑出的举动生出后悔,可眼下即便我想转头回去,恐怕也是难的。
此林不仅青暗无光,更是湿重难行,抬头看不到天,暗光之中亦不能辨别林叶的向生所在,辨不出方向的迷了路。
要命的是,力气散尽的麻木惊痛早已席卷了手脚,我忍着疼痛,拖着步子朝一个方向走,终于走出时,便跌入大片晕光莹白的丝绦垂林之中,水声破碎,赤水浅溪血流一般从我脚下淌过。
此境白的过分,红的极致,瞬间让我有一种置身于不见惊艳两极之颜中的错觉。
我想她。
奇景异象自莹白之中没有止境地在我身前漫开,五彩斑斓的飞禽走兽拢在了两侧,随着我的拖步而行,它们亦伴随而行地渐涌渐多。
那些没有恶意而空洞的眼打量着我,甚至会想要以奇异的肢体来碰触与我,放佛于他们眼中,我才是那个不与他们相同的奇特存在,把我好奇的当做从未见过的妖怪,警惕警觉地想要跟眼看个清楚。
除却我为妖……
我想起那一句话,想起秦时欢,想着想着便觉得累…累极了……我想要回到不见身边去,我不能停……直至跪倒在冰冷浅溪,才恍然发觉林中早已暗却下来,不再是那丝绦垂林,脚下浅溪也不再是殷红如血。
身下的浅溪拢着朦胧白光,雾气渺渺地蒸泛而上,连葱郁的树林也被白雾遮掩。
奇异走兽于白雾之中,轮廓忽浅忽深,鬼魅一般地仍旧朝我挪动靠近,未过片刻,尽数聚集在丈许之外,无声而视地把我圈在方圆之地。
我累得不愿去想它们要做什么,反正我也不是它们,纵使我想破脑袋也是想不明白的。
耳际弥漫着交错而来的细碎呼吸,像是沉睡多年初是为醒的凶猛巨兽,盯着即将果腹的食物,垂涎出压抑而兴奋的低喘,细磨细磨地撩着人的神经。
我捞了一把浅溪泼在脸上,一点儿麻麻木木的悚然反应缓慢自背脊底处升起,掐着人的呼吸惊悚磨人而来。这种缓慢的折磨,比乍然而来的下意识反应,更让人深刻清晰地感受到那随着一呼一吸而靡起的恐惧。
恐惧来自于水底。
水面没有映出我的倒影,而是从底处临来一张奇异扭曲的怪兽之脸,像是原本要从水底挣扎而出,无奈为什么东西扯住,于是只挣了半个脑袋出来。
半个脑袋一张脸,还是一张为锐器割划过的破碎之脸,伤口之外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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