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部分 (第4/5页)
秦桑年岁到了该嫁了,求主子开恩,想把闺女赎出去。明兰很爽快的叫人进来见。
秦桑的父母和长兄看着都是厚道人,穿戴朴素干净,他们战战兢兢走进屋里,一见了明兰就跪地磕头,痛哭流涕,倒把明兰吓了一跳。
明兰问他们给女儿找的什么人家,得知人品家境无碍,略微放心。
“……老天爷开眼,遇上了贵人;好吃好穿的,还让读书认字。”秦桑的娘被太阳晒的红黑发皱的面孔,满是卑微的感激,质朴纯良,“夫人和盛家老太太的大恩大德,我们家这辈子都记得,下辈子结草衔环也得报答。”
她连连道当初卖了女儿实是没有法子,骨肉分离,也不知女儿会落到哪里,有什么遭遇,一家人心里就跟油煎般的难熬。秦桑的父兄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不大会说话,就一边哭一边磕头,好说歹说才肯起来,缩手缩脚的站到一边。
当明兰说不用赎身银子时,这家三口又哗啦啦的一齐跪下,感激的五体投地,哭着连声道谢,磕头如捣蒜,明兰这辈子都没被人磕这么多头过,只觉得头皮发麻,又说了两句家常,赶紧叫人领他们下去跟女儿说话了。既得了明兰的话,秦桑家人便千恩万谢的的先回去,放心准备秦桑的闺房,筹备婚事,待明年中来接秦桑,就差不多了。
“也不知给寻了怎样的人家?人品如何?”明兰把脑袋搁在榻枕上,自言自语着。
绿枝正捧着两只刚被日头晒得喷香的迎枕进来,听了这话,笑道:“夫人甭多忧心了,您出阁前不是放秦桑回乡探亲么,人家早叫老子娘陪着,自己去相看过了。”
明兰微惊:“秦桑已自己瞧过了?”
“谁说不是!”绿枝将暖乎软胖的迎枕塞到明兰腰下,笑道,“那头是村里的大户,全家都是厚道人,田多佃户也多,那人长的也俊。”
“死丫头,跟你们就肯说,在我跟前就跟闭嘴的老蚌似的!”明兰略略放心,随即又轻声道,“……也不知人家会否嫌弃她做丫头的。”稚龄卖身,在京城近十年,父母兄弟反倒不熟了,嫁得也不甚清楚,有点什么,明兰也鞭长莫及。
绿枝笑着惊呼:“夫人说什么呢。知道她是京城官宦人家小姐的贴身丫头来的,如今又随着进侯府做大丫头,再瞧咱们秦桑通身的气派举止,人又不拿张做乔,只老实和气,他们都喜欢的跟什么似的。还嫌弃?您当是外院那起子酸书生呢!”
明兰嗔了她一眼,知她暗指的是谁。绿枝这丫头爽利能干,人也正派,就是欠些宽厚,一张嘴不饶人,偏生若眉也是个不肯罢休的,两人见天的使气,又怕主子生气训斥,从不敢明着斗嘴,只暗暗较劲,还矢口否认两人之间有矛盾就跟小孩子似的,叫人好气又好笑。
最近脑袋越来越不好使了,明明大清早的才起床没多久,这就又犯起困来,明兰搭拉着脑袋在榻上眯过去了,绿枝正低头收拾,才发觉说着说着就没声响了,一抬头见了这情形,暗笑着替明兰把薄被掖实了,轻手轻脚的出去。
这一觉睡的浑身酸软,黑甜乡里一望无际,直至巳时中,才略略醒过神来,恰好丹橘掀门帘进来,笑吟吟道:“有客来了,夫人赶紧起吧。”
“咱们刚从宫里出来,因守着规矩怕出错,一动不敢多动,到你这儿来讨杯茶吃。”小沈氏双颊风韵,朗然而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年少。
水榭里摆上了满桌的茶果点心,此时正值秋高气爽,池面上水光潋滟,池边种着几棵从西山移来的红叶树,微有风飘过,疏朗的落下几片殷红,或缀在黄绿干爽的草地上,或漂在碧水波动的水面上,当真风送神怡。
“你还守规矩?不敢多动?”一旁坐着剥橘子的耿夫人瞪眼道,“你自小到大,不计爬山丘还是滚泥塘,皇后娘娘连根指头都舍不得动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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