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第3/4页)
所以,刺竹作为表兄,一定会尽力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以博父王欢心。
真是用心良苦啊,肃淳叹息一声。当世子,世袭安王爵位,是母亲和赵家的心愿,他不能放弃,不单单是为了母亲,为了赵家,更是为了自己。作为王爷唯一的嫡子,如果不能成为世子,将是莫大的羞辱和毕生的失败,他将无法为人。因此,除了当世子,他没有想过走其他的路,当然也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王爷,秦军偷袭苍灵渡,对我们来说,是最好不过的消息了!”将军易奇第一个发言,黑圆脸上眉飞色舞,喜滋滋难以自禁:“第一,我们可以等待沐家军求援,这回,他们归降是铁定了的!第二,我们也可以趁机偷袭,一举夺了苍灵渡!这样,淮王不但要失了沐家军这一臂,更会伤了另一臂的秦阶,我们便可一鼓作气,直入淮南!”他豪迈地一挥手:“自此,天下已定!”
于是有人摩拳擦掌,舒心地笑将起来。
安王环顾四下一眼,慢悠悠地说:“你们似乎,太过乐观了——”
他眼光一转,越过刺竹,直面肃淳:“你说。”
肃淳沉吟片刻,回答:“沐清尘心高气傲,要他此刻归降,可能性不大。我揣测他,宁可兵胜而降,以居功自傲,也绝不会兵败求援,自贬身价。”
一丝清浅的笑意滑过嘴角,须臾不见,安王威严的声音传来:“刺竹,你说。”
刺竹顿了顿,说道:“沐家军是沐广驰一手创立,沐清尘视若生命,为了沐家军的将来,清尘一定会誓死捍卫沐家军的尊严,此时投降有损沐家军声望,清尘不会这么做。”
“那他会怎么做?”安王饶有兴趣地问。
“凭一己之力,抵御秦军。”刺竹答道。
“那他是有点蠢气!”一个粗壮的将军叫起来:“都到这会了,什么事情都是摆明了的,秦阶若没有淮王的默许,还敢故技重施?这分明就是淮王已经立意让秦军一支独大了,沐家军已被淮王弃之不顾了……沐清尘不是一贯精明过人么,怎么连这点都看不透?到这时候,他还一根筋,准备誓死效忠淮王?”他两手一摊,说:“有活路不走,自寻死路,那是活该!”
“魏煦此言差矣……”座下又一年长的将军起身,徐徐道:“现在还不知道沐清尘做何打算呢……”他一鞠身,问道:“王爷,我们当如何做?”
“尉迟迥老夫子,你说话就是这样,老是说一半留一半,”安王不紧不慢地回答:“话都没说完呢,你不把沐清尘的打算说出来,我们如何应对?”
尉迟迥悠然一笑,有些自得地回复:“末将只怕料想难能周全,还是先听听大家的猜测吧。”
肃淳一听,看着尉迟迥那长着灰色山羊须,微微撅起的下颌,憋不住有些乐了。这个尉迟迥,倒是满座行伍之中难得的满腹经纶之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故弄玄虚,以显高深,这会,又开始卖弄了。他咧开嘴,正想笑,忽然看见父王一脸肃色,赶紧一缩,低下头去。
安王沉声道:“你就别想着大家抛砖把你的玉引出来了,与其七嘴八舌耽误时间,你有小诸葛之称,不如直言吧。”
被安王一语中的,尉迟迥脸色一红,随即抬手捋了一下胡须,呵呵地笑道:“末将不才,只是猜测出沐清尘想借此给淮王最后一次机会,为昔日的君臣之情做个了断。”
“之前我们和沐家军交往的种种痕迹,未免让淮王生疑,故淮王才会暗许秦阶动用大军,强夺苍灵渡。在这样的情况下,沐家军反戈未必有损声望,天下人都知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沐家军不会反戈,在应战秦阶的同时也会防备我们,死守苍灵渡,只是为了告诉淮王,不管怎么跟秦阶斗,始终是私人恩怨,不会影响大局。这是摆个姿态给淮王看,一为表忠心,二为打消淮王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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