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部分 (第2/5页)

在了,大伯父请封世子一事便有了五成把握。而二伯父房中妻妾争斗、乌烟瘴气,定会令祖父不喜,这便又多了五成拿手。至于三房,因是庶出,自是争不得这世子之位的。到时候,长房袭爵顺理成章,任谁也挑不出错儿来。”

一阵凉风掠进庭院,将傅珺手中的翠叶吹得翻卷起来,她手指微松,那翠叶便顺风而去,轻轻飘落在那一池碧水中。

张氏定定地看着傅珺。

那一刻,她的心里是冷的,那冷一丝一丝地漫上胸口,连同腔子里那一口热气,亦被这冷冻成了冰。

她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从喉咙到心底早已覆满了坚冰,有那么一瞬,她甚至以为那坚冰已然将她冻成了石像,而这满院的秋色,亦换作了十二月的寒冬。

“我不懂……”强撑着说了三个字,张氏便再也无法接续下去了,心底的寒意向四肢蔓延,她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她怎会不懂?

这一切,原就是她亲手布下的局,为的便是那个世子之位。

然而,此时此刻,这耗时经年、辛苦谋划而成的局面,却被傅珺轻易破解。

张氏的面上划过一丝惨然。

明明早就拿到了人证与物证,将所有人皆收拢掌中,却仍旧叫这些人在她眼前作戏,仅是这一份心机,便已令人胆寒。

而更可笑的是,她竟以为一切如常,/一/门/心/思地与兄长合谋杀人之事,却忽略了眼前显而易见的破绽。

是啊,侯夫人怎么竟能活到现在?

而她,怎么就一点不曾起疑?

张氏青白的脸上,渐渐漾起了一层灰败。

那衣衫上的灰不只浸上她的脸,亦遍及她的全身,让她的身上弥漫出一种颓败的、行将消散的味道。而一直以来支撑着张氏的底气,在傅珺的这一席话里,终是化作了飞烟。

“娘娘真是……聪明。”平板无波的话语声响起,沉寂而单调。

语罢,张氏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她确实是自大了。

她救了素云的命,给了巧云尽享独宠的尊荣,更令朝云成了傅庭心尖上的人。

然而她却忘了,人心,最难掌握。

她能掌得了一时,却掌不了一世。而她多年来依靠掌控人心布下的局面,让她产生了错觉,自以为万无一失,却不料最终仍是一招错,满盘皆落索。

这滋味,实在是难耐得紧。

西风掠过萧瑟的庭院,树叶“哗啦”作响,青砖墙上的那一抹斜晖,颜色越发地黯淡。

暮色渐涌,空气里弥漫着秋日荒草的气息。

张氏的身子动了动。

站了这么久,她全身都有些发麻了,她想要换个姿势。可是,她的脚却重得如同灌了铅,半步也挪不动。

风过枯叶,秋尽冬来。

那一刻,张氏蓦地醒觉,她生命里的冬天,原来早就来到了,可笑她还以为一切在握,妄想扳回局面。

“娘娘……想要怎么做?”

微有些滞涩的声线,砂子似地硌着人的耳膜。

傅珺转首,默默地看了她一眼。

没有做无谓的困兽犹斗,更不去逞一时口舌之利,此刻的张氏虽满身颓败,头脑却仍旧十分清醒,问出来的问题亦是直指核心,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这确实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大伯娘,即便是输,也能够输得不那么难看。

“大伯娘,自请下堂罢。”傅珺转开视线,背向而立,微凉的话语散落于风中,寒意砭骨。

张氏猛地抬起头来,苍白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您谋害祖母的证据,还有您打算半路截杀祖母与二伯/娘/的证据,我已经给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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