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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廝眼見著主子被揍得有些狠了，才跳出來咋呼道：&ldo;你是何人？我們小爺是當朝胡尚書的外甥，惹惱了胡尚書，到時候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rdo;

元芳嗤笑一聲，對著林僑順胸脯又是一記鐵拳，直將才坐起來的他又打翻在地。

聽這&ldo;嘭&rdo;的一聲肉響，江春估計他五臟六腑連著後背都震出回聲了罷。

元芳故意低下頭去問他：&ldo;爺沒聽清楚，你是何人？&rdo;

&ldo;十三爺，十三爺您是我親爺爺，我是您親孫子，孫子我再也不敢了！&rdo;心內卻將小廝恨個半死，要他多嘴多舌惹惱這祖宗！甚&ldo;胡尚書&rdo;，莫說這胡家老三還只是個侍郎呢，就是真坐上了尚書的位子，在這位面前亦是不夠看的。

竇元芳見他那沒骨頭的樣子，心內愈發不屑，單手揪著衣領將他提得半人高，再狠狠往地上一摜，世界終於清靜些了，只余林僑順氣若遊絲的呻|吟聲。

那小廝見著他如此神力可怖，早就嚇得雙股顫顫，&ldo;噗通&rdo;一聲跪到地上去，對著竇元芳不住地磕頭告饒：&ldo;爺爺饒了小的罷！小的也是聽命行事，是小爺讓我去誆這小姑娘的，小的事先俱不知情。&rdo;

竇元芳皺著眉道：&ldo;你且將經過細細說來。&rdo;

&ldo;小的，小的前幾日就見小爺使人闔府打聽那日進了些什麼人，自聽得這小姑娘的來歷，就吩咐小的去買了些藥，說是要讓她嘗嘗……今日小爺早早地將墨香姐姐使走了，讓小的從大廚房跟到啟月閣前，誆了她往這偏院來……小的沒參與，俱是公子一人策劃的，小的也是被逼無奈……&rdo;小廝聲淚俱下地辯白。

&ldo;他從何處聽得這小姑娘來歷？&rdo;

&ldo;小的不知，估計是大廚房罷……&rdo;那小子眼珠亂轉。

&ldo;嘭&rdo;元芳當胸踹了他一腳。

&ldo;小的說實話，是，是我拿了五十文錢從她們一起的一個小姑娘那兒打探來的。&rdo;

&ldo;叫甚名字？&rdo;

&ldo;小的，小的真的不知道啊！&rdo;

&ldo;那他買的何藥？現在何處？&rdo;

那小廝忍著心窩痛，翻起眼皮瞧了這位爺一眼，道：&ldo;就是，就是那種藥。&rdo;心內卻怪這小爺不識風情，現今汴梁城裡到處有賣，有那要禍害小尼姑、小寡婦的，輕易使上一小包，保准立竿見影，心想事成。

竇元芳最是見不得他那副內里藏奸的樣子，又踹上一腳，問：&ldo;好好說話，到底是何藥？&rdo;心內想的是，若能問出甚害命的毒|藥來，正能將他二人繩之於法了，現今官家對人命官司最是嚴苛，&ldo;殺人未遂&rdo;亦屬重罪。

&ldo;十香快女散&rdo;小廝脫口而出。

就算是再不識風情，竇元芳也明白過來了，原來是這等骯髒物，這主僕二人果真蛇鼠一窩，下|流無|恥，對著小女娃使這般手段，若是自己晚來片刻……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話說回來，也不知這女娃可怎了，他抬起頭來，轉過身想要詢問一番，卻見小江春已趁著他問話的功夫，將衣裳裙子給穿好了。

桃紅色的一身襯得她小臉雪白，目珠閃光，雖頭髮散了些，但整個人猶如一朵剛冒頭的嫩花苞，當真是當朝大才楊萬里所云的&ldo;小荷才露尖尖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