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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上都在想辦法,第一反應是回家去搬救兵,但想到外公外婆的老弱不堪,江家三兄弟的老實巴交……靠他們是行不通的。若說可借竇家之勢,情急之下人的第一反應都是想自家親人,倒是還真未想起來。

心念電轉間也想到了報官,不論是謀害舅母,還是非法拘禁舅舅,都屬重罪。而且,無論從動機、手段還是後果來看,她二人用藥致舅母死亡都屬&ldo;謀殺罪&rdo;,與斗殺、過失殺、戲殺都不同,在大宋的量刑也最重,最高可處以凌遲。

但,問題是,當年那藥湯早揮發得一滴不剩,舅母遺體也早化作一堆白骨,可謂&ldo;毀屍滅跡&rdo;了,沒有物證,高平那&ldo;人證&rdo;也不知悔改……想要從正經途徑將之繩之以法,已經無望了。

況且,若只告官,恐怕還便宜了他們。因大宋朝律法有&ldo;惜母&rdo;之說,尤其是她育有一雙兒女的婦人,法外尚有容情之處,江春甚至&ldo;惡毒&rdo;的想,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失去生命並不是對她最大的懲罰……此仇,非手刃不足以泄恨!

她腦子裡一時亂鬨鬨的,忍著心內氣憤,想要在巷口守上一夜,但她個女孩子露宿於外也不安全,暫時又找不到可靠之人,只得渾渾噩噩跟著張小哥往外走。

待上了那梁門大街,街邊燈籠明亮起來,江春緊繃的心弦也終於鬆開,望著街邊兩旁的店鋪十之七八都已打了烊,只想著要怎麼不打草驚蛇的救出舅舅來。

&ldo;春娘子,這迎客樓……&rdo;張小哥望著燈火通明的酒樓吞吞吐吐,江春這才反應過來,他是還記著自己說要來迎客樓吃碗熱湯的話。她經了這麼一遭,哪有心思吃飯,只掏了三十來文錢與他,讓他自行去吃。

惹得那小子對著江春謝了又謝,千聲&ldo;春娘子&rdo;萬聲&ldo;春娘子&rdo;的感激。

她給錢是避過迎客樓正門的,恰好被斜對面窩在鋪子前的幾個小乞兒見到,&ldo;轟&rdo;的一窩蜂也涌過來,也跟著&ldo;春娘子&rdo;&ldo;活菩薩&rdo;的作揖討錢。江春本是沒這閒錢施捨的,只見一窩子人七八個都涌過來了,只有個身影仍窩在牆角,不參與討錢,心內覺著怪異。

他不參與,要麼是沒興致,要麼是乞兒頭,只消坐等他人上貢即可。

她就試探著掏了七八個錢出來,身旁簇擁著的乞兒每人給了一個,又扣扣摸摸掏出十幾個來,全散給了他們。果然,見江春不會再繼續給了,幾個乞兒又說了一籮筐好聽話,這才攥著錢回身,立馬就將討來的錢盡數給了那人,還有人說了句&ldo;勝哥哥快拿去給桃花瞧病吧&rdo;,卻不知那幾個錢哪裡夠瞧病。

他懷裡窩著個小的。

江春眼波微動,慢慢走過去,見那個&ldo;大&rdo;的也就十歲出頭樣子,與文哥兒差不多,面色凝重,望著懷裡小丫頭愁眉不展。他懷裡孩子估計就叫&ldo;桃花&rdo;,蓋著幾樣破爛衣裳,露出還沒江春手腕粗的一截兒小腿來。

&ldo;這小姑娘怎了?&rdo;

眾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皆不出聲,只嘆了幾口氣。

為首的叫&ldo;勝哥哥&rdo;的看她面善,微微張了張口,說了句&ldo;鵪鶉瘟&rdo;就不出聲了,身旁一群小夥伴也屏住了呼吸。

所謂的&ldo;鵪鶉瘟&rdo;就是中醫講的痄腮,相當於後世的流行性腮腺炎。江春輕輕掀開小丫頭身上的破布,掰開她埋在男娃懷中的腦袋,見那左頰果然腫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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