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5页)

我今天一整天赚的还不够缴罚单。”她用手搧了搧麻热的头脸,小脸露出愉快得意的笑容。

看来她跑警察的功力一日比一日进步了,不再像以前一样,每个月都被迫集满三十张罚单,“乐捐”血汗钱给警政单位。

如果她有自己的店就好了。

这个念头第一千零一次地浮上心田,但是沮丧也第一千零一次地敲醒了她的痴心妄想。

她拿什么去开店?就凭银行帐户里的三千两百五十九元吗?

连印广告传单都不够,更别说是租金、装潢、批货、进货……

“我的店啊——遥遥无期啊——”她哀号一声,心酸难禁。

午后的骄阳依旧露出大笑脸热力惊人,全然不知“民间疾苦”。

更惨的是,宝贝抬起头,忽然看见两名异常眼熟的条子伯伯嘿嘿笑着朝她走近——

“就不信你多能跑。”

台南县小志乡乌龙镇田侨里三十号,是张宝贝的家。

很平凡、很简单、很淳朴、很……老旧。

褪了色的红瓦灰墙已经走过六、七十年的时光,想不旧也难,尤其田侨里每户人家都是穷农夫,守着祖上留下来的几亩田地耕作过活,秋收的时候吃得饱就已经偷笑了,哪来多余的钱替房子打扮妆点新门面?

饶是如此,平凡却有平凡的好处,老旧也有老旧的韵味,田侨里家家户户门前若不是种了雪白点点、幽香阵阵的桂花树,就是大红艳艳热情奔放的朱槿丛,每每教人惊鸿一瞥,为之惊艳。

但是此刻宝贝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她拖着沉重的大皮箱,边走边哀悼着自己今日的出师不利。

皮箱重到快压断手,荷包却轻到遇风能飞,岂一个惨字了得?

“宝贝呀!今天生意怎么样啊?”靠墙坐在木板凳上剥豆子的刘大婶一抬眼见到她,忍不住好意地招呼探问。

“烂。”她微微扯动唇角,算是笑过了。

“客人不多吗?”

“警察比较多。”她苦笑。

刘大婶听得满面同情。

“大婶,我先回去睡一下,下次再聊。”她现在实在没有哈啦的兴致,她只想哭。

呜呜呜……

谁想得到她张宝贝居然也有如斗败公鸡的一天?她的志气,她的热情,她的活力和魄力都到哪里去了?

就在宝贝极力想要振作精神,鼓励自己再度积极进取坚忍不拔的当儿,她家斑驳的红木门咿呀一声地打开,露出了张父哭哭啼啼的老脸。

“呜呜呜……”他一见到女儿更是鼻涕眼泪全控制不住地喷了出来。“宝贝……”

“爸,你怎么了?”她心一紧,小脸苍白焦急地盯着他。“慢慢讲,不要哭,你今天『又』怎么了?”

“诈诈诈……”他哽咽,断断续续不成声。

“炸什么呀?”宝贝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嘴边,快跳出来了。“你快说,你又炸坏什么了?锅子?炉灶?抽水马达?”

她对于上次老爸为了炸地瓜酥而把锅子炸飞出窗外,还有天才到替柴油耕耘机加九八无铅汽油,搞到引擎爆炸的往事心有余悸。

张父张口欲言,宝贝忽又大叫一声——

“等一下!”

她连忙踮高脚尖,提心吊胆地伸长脖子望向门后的乎房老家——吁!还好还在,不是房子炸掉了。

只要房子没炸坏,其他的都是小case,她的心脏负荷得了的。

她甚至还笑得出来,轻松拍拍父亲的肩膀道:“好了、好了,不要紧啦,没什么好烦恼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炸掉了?”

“就是……”张父畏缩了一下,忽然意识到左右邻居满是好奇的热切眼光,连忙神秘兮兮紧张地嘘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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