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3/5页)
回忆以前的生活,真是丫鬟做嫁衣,有份做没份穿。这回虽然落入红尘,可扬眉吐气的活几天像人过的日子。
还有那年,我看到老爷洗澡的那一刻,怦然心慌。在那时的以前,暗恋的土壤早已萌发了一粒叫“爱”的种子。多年后,默默、默默地开放着一种叫无私、幸福的花。
许多的爱恨在记忆中交织,往事隐隐有着黄连夹着蜂蜜的味道。
蝉妈得了布匹和银子,欢天喜地地来到冰姬坊。我知道她这种看到钱、找不到眼睛的人,肯定又来夸我。她的一张嘴,白豆腐能说出血。
她尖嘴猴腮的样子,与美字一点缘分也没有。可听淳妤说,人家年轻的时候可是艳名远扬的美人。现在已经老了,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再者,男人和女人在审美上就是有区别的,如果让我下辈子做了男人,蝉妈这种女人专管给我洗裤衩,我也得撵她一边去。脸面好歹不说,人品太差。假如脑袋上再安上两只耳朵,活脱脱一只白毛老鼠精!
蝉妈进来,恭恭敬敬地为我倒了一盏茶,然后送到我手中,乐颠颠地说:
“我听说大姑娘不小心割破了手,快让我看看。可心疼死我了。”
她说着拉过我已经包扎好的手,假意细细端详起来,眼里也潆出了泪水。
她可真是白糖嘴、砒霜心,紧要关头把死蛤蟆说成活的,又能把活蛤蟆说成死的。老天爷让她做了婵娟阁的老鸨,真是“好钢”用在刀刃上了。
蝉妈又问淳妤:
“是不是南街的金郎中来给看的伤口?别用北街的白郎中,白郎中只会瞎开方子骗人的钱,听说还医死过人呢!”
淳妤说:
“是姑娘自己包的。”
蝉妈夸张地把手指一拍脑门说:
“吆——瞧我这脑子,怎么就忘了姑娘可也是神医呀!那你也得让金郎中来看看,千万不要给我省银子,我可是把钱财看得如粪土一样让人恶心。”
这种女人把一个铜钱看得比铜锣还要大,这种假把假戏的话,说出来让人听了作呕。假话不能顶饭吃,假芝麻榨不出一点油,都是空的。
我知道我的处境。有用时蝉妈能把我夸成一朵花,明日没用了,比淳妤现在的下场还要悲惨。白酒红人面,黄金黑人心。她这种有钱人的心肠我可了如指掌。我要抓住所有用得上的机会,刀刀见血地实现自己的梦,决不能让她的花言巧语所迷惑,把老狼当成亲人。最后落个鸡飞蛋打,到时后悔莫及。
但在她的地盘上,我就是她的摇钱树,摇钱费劲时,说砍就砍了。蝉妈让我生则生,让我死则死,那心眼子狠着呢!手段也毒辣,半斤荞麦皮,也能榨四两油。伴着她犹如伴着一只老虎,时时刻刻都要当心。
我伸出伤手,去接茶杯,蝉妈说:
“别动了,我的大姑娘。你只要说一句,水饭我来喂。”
我让淳妤把杯接了过去,笑着对蝉妈说:
“妈妈今后可不要叫我大姑娘了,让别的姐姐听见了会怎样对我?众怒不可犯,妈妈谨慎些倒是好的。”
蝉妈也明白拜菩萨走错了庙门,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马上改了口说:
“也是的,也是的。咱们这些丫头姑娘们,一半狗脸、一半人脸,脾气大着呢,谨慎些是好。我见你的手包好了,一高兴就脑袋混了。”
她的身后跟着岳妈子。她向岳妈子说:
“拿来的两块大洋留下,给淳姐儿。这次的功劳或多或少可有她的一半。以后好好干,油水多着呢。”
淳妤收下银子,跪下磕头谢恩。
我心想:这头磕得有些张冠李戴,本该给我磕才对。假如我今日不回来,蝉妈说不定赏你两个大耳擂子。
蝉妈命岳婆子扶起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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