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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之上，才飲了幾杯就已醺然欲醉。她扶著額頭，看著龍座上的龍越離，眼前迷迷濛蒙，人影重重。繁華盛世，他終於得償所願，如今的他如日中天，誰也不能再抵擋他周身的光輝。她再轉眸看向御階之下，人人面色通紅，不知是高興還是被殿中的酒氣醺染，一張張臉上都是高興的笑，笑得這麼燦爛。

&ldo;蓮妃娘娘，臣妾敬娘娘一杯。&rdo;眼前有一道窈窕的人影上前，對她說道。

周惜若看了幾眼，舉杯喝下。

那宮妃看著她，嫣然一笑：&ldo;蓮妃娘娘果然豪慡。臣妾仰慕已久。&rdo;

周惜若笑了笑，忽地指著她問道：&ldo;你是誰？&rdo;

那宮妃面上頓時一白，周惜若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四周的人都聽見了。那宮妃面上尷尬，眼中淚水不禁滾動，委屈道：&ldo;臣妾賤名，娘娘恐怕忘了。&rdo;

周惜若面上醉意醺然，又問了一句：&ldo;你到底是誰？本宮怎麼不記得？&rdo;

那宮妃泫然欲泣，楚楚動人。皇后忍不住解圍：&ldo;蓮妃忘了嗎？她便是文美人。&rdo;

周惜若支了額頭想了想，皺眉道：&ldo;本宮只知有位凌更衣，哪來的美人？&rdo;

凌瑤一聽，低了頭輕輕啜泣。皇后面色一沉，皺眉冷聲道：&ldo;本宮把凌更衣的位份提了，不再是小小的更衣，難道蓮妃忘記了不成？&rdo;

&ldo;看來蓮妃娘娘果然喝多了。&rdo;不知何時，越卿卿款款上前，面上含著譏諷的笑意。

周惜若見她來，長吁一口氣道：&ldo;世子妃終於來了。&rdo;她說著拉著越卿卿的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吃地笑：&ldo;我正要走，這個位置正好給世子妃坐。&rdo;

此話一出，皇后與越卿卿還有凌瑤三人皆是臉上變色。這一句意有所指，令越卿卿臉色忽紅忽白。

周惜若看了她們三人一眼，忽地輕笑道：&ldo;本宮喝多了。皇后娘娘，且容臣妾退下更衣醒酒。&rdo;

皇后見她搖搖晃晃都站不住的樣子，眼中掠過鄙夷，不悅道：&ldo;既然如此，退下吧。&rdo;

周惜若糙糙行了一禮，由宮女扶著退了下去。身後傳來越卿卿安慰凌瑤的聲音：&ldo;凌妹妹，別難過了。蓮妃娘娘只是喝多了，並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rdo;

周惜若由宮女扶著出了啟德殿。宮女見她走得歪歪斜斜，不勝酒力的樣子，心中不禁搖頭。可出了啟德殿，周惜若卻慢慢站直身子，腳步漸穩，長長吐了一口氣，醉意全無。

她一側頭就看見宮女疑惑的眼神，不禁一笑，淡淡解釋道：&ldo;出來後吹了吹冷風果然腦子清醒許多。&rdo;

宮女不疑有他，笑道：&ldo;娘娘清醒就好。奴婢帶娘娘下去更衣。&rdo;

&ldo;不必了。&rdo;周惜若揮了揮手，道：&ldo;你去喚晴秀來伺候就行。&rdo;

宮女還在猶豫，周惜若從袖中掏出一枚金裸子放在她的手中，含笑道：&ldo;今兒過年，這個就賞了你，去買點姑娘用的體己之物。&rdo;

宮女一看歡喜不盡，連連謝賞這才退下。周惜若看著她離開，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四周已無人，怕冷的內侍和宮女早就不知何躲到了何處偷著喝酒，只有啟德殿中歌舞依舊。

她的身邊空無一人，寒氣從四面八方吹來，令她不禁縮了縮。天地一片茫茫，重重宮闕立在夜幕中，宮檐下的點點燭火勾勒出宮殿的輪廓，一眼望去，延綿的宮殿仿佛是在天上。高處不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