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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ldo;你方才叫的是誰？是……是離兒？……你……你……&rdo;

那老婦人聽到她說出那兩個字，兩行淚從眼中滾落，一滴滴滴落在手中的玉佩上。周惜若捂著心口，連連退後一大步。

她心口砰砰直跳，半晌，她問道：&ldo;離兒？是不是……龍越離？&rdo;

老婦人淚水長流，捂著臉嚎啕大哭。她手中緊緊拽著玉佩捂在懷中，哭得摧心斷腸。周惜若慢慢走近她，她撥開老婦人蓬亂糾結的蒼蒼白髮，看著她髒污的臉上淚水縱橫。蒼老的眉眼和布滿皺紋的老臉。

半晌，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顫抖不成調：&ldo;你……你是……皇上的生母？越國進貢給齊國的那個舞姬？&rdo;

老婦人點了點頭，繼續慟哭。周惜若只覺得眼前有什麼落下，四肢百骸的熱氣頃刻消散。她呆呆坐在地上，再也無法顧及地上是否髒污不堪。

龍越離的生母沒有死！她還活著！這個認知一遍遍在她腦中迴蕩。

難怪楚太后要把她關在了皇宮最偏僻的所在；

難怪她要這般折磨了她，二十多年的囚禁，讓她半死不活地活在自己親生兒子的皇宮中，讓她明知自己兒子近在咫尺卻無法相見一面；

難怪她臨走之前要說那一句&ldo;當年你傾國傾城，如今你敢照鏡子一眼看看自己的容貌嗎？……&rdo;

這樣歹毒的心腸，這樣的恨意……周惜若不禁結結實實打了個寒顫。

她看著眼前痛哭流涕的老婦人，慢慢地扶起她坐在椅上。她拿出懷中潔白的帕子，一遍遍替她擦乾臉上的淚痕。帕子很快被沾黑，那老婦人羞愧地低著頭不敢看她，與方才那癲狂粗俗的舉動判若兩人。周惜若抿緊唇，抬起她的臉仔細地擦著。漸漸的，老婦人的眉眼顯露出來。即使受了二十多年的摧殘，即使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她往昔的傾國風采還是漸漸地一點點的在周惜若的手中顯露出來。

周惜若沉默下來，手中的帕子捏得緊緊地。果然是真的。兒子肖母。老婦人滿是皺紋的臉上與她熟悉的那張俊顏重疊，出奇驚人的相似。

老婦人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手中的玉佩上的三個字，聲音嘶啞：&ldo;離兒……&rdo;

周惜若慢慢道：&ldo;他很好，他如今是九五至尊。他長得很像……你。&rdo;

老婦人急急點了點頭，眼中的淚水簌簌滾落，滿是激動欣慰。

周惜若握了她枯瘦的手，明眸看著她，聲音堅定：&ldo;無論你信不信，我不是太后的人。你告訴我一切，我可以幫你逃出這裡！你要相信我。&rdo;

老婦人遲疑地看著她。

周惜若指了指她手中的玉佩，反問道：&ldo;難道你不相信你兒子選擇的女人？&rdo;

老婦人終是點了點頭，艱難地一個字一個字地生澀說出一切。她已許多年不曾說話，如今已忘了怎麼說。每一個字都要想半天，周惜若耐心極好，拿了一根木棍在地上寫寫畫畫，努力從她顛三倒四的話中尋出一點頭緒。兩人一個說一個寫，終於周惜若漸漸明白了這來龍去脈。

事情要從在二十多年前。這老婦人名叫藍玉煙。她其實是個孤兒，名字也不是真名，只不過是歌舞坊中教習歌舞的嬤嬤從&ldo;藍田玉暖玉生煙&rdo;中隨意給她取的一個藝名。她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