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2/5页)
校的宣传队都是由同一家工厂的工人组成的。但是来我们学校的却不一样,‘革命行动同志’和他手下的队员来自不同的两个工厂。”
“这的确很奇怪,”陈超拿出本子和笔,“他是哪个工厂的?”
“上海第三炼钢厂。”
“当时他多大年纪?”
“三十八九、四十出头吧。”
“好的,我会去调查的。”陈超说道。不过,不论这个“革命行动同志”做过些什么,他如今也得六十多岁了。可是按照于光明提供的情报,百乐门监控录像里那个人大概也就三十多岁,“梅老师的后事是怎么办的?”
“说到这事儿我就很生气!我本想给她送个花圈什么的,说实话我也应该这么做。可是她的遗体当晚就被拉到火葬场烧了,骨灰被随便撒掉了。她活着的时候我没能为她做点什么,甚至连她死后都不能!这是我的终生憾事。”
“您不必自责,向教授,当时是‘文化大革命’时代。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向子龙拿出一张唱片,“我把一首宋词谱成曲子了,就是为了纪念她。”
陈超接过唱片。封套正面印着一个身穿红裙翩翩起舞的女子,背面则印着晏几道的那首《临江仙》: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梅老师若泉下有知,一定会很喜欢这张唱片的。”陈超说道。
“我会烧一张给她的,”向子龙忽然显得有些尴尬,“不过我从来没对我太太说起梅老师的事。”
“放心吧向教授,您说的这些我都会保密的。”
“我太太快回来了,”向子龙把唱片重新放回书架,“她有点小心眼儿。”
“最后一个问题。您刚才提到梅老师的儿子,他后来怎样了?”
“关于那条反革命标语他们啥都没查出来。总之那孩子后来成了孤儿,跟亲戚住在一起。我听说他‘文化大革命’之后好像上大学了。”
“您知道是哪所大学吗?”
“不知道,最后一次听说他的消息都已经是几年前了。不过如果这个事情很重要的话我可以打几个电话问问。”
“可以吗?那太好了,太谢谢您了。”
“陈队长,别这么说。终于有一位警官愿意为梅老师做点什么了,该说谢谢的是我。”向子龙诚恳地说道,“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你们的调查结束后,能帮我复制一份那套照片吗?”
“没问题,我明天就洗一套寄给您。”
“十年生死两茫茫啊……”向子龙说道,“哦,对了,去她邻居那里也许能打听到些什么。”
“您有她当年的住址吗?”
“你知道衡山路上那个老洋房吧,离宝庆路不远,你去问问就知道了。现在那儿已经被改成一家饭店了。我去过一次,手上有一张他们的名片,”说着,向子龙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陈超,“喏,就这个,老洋房饭店。”
二十四
待陈超赶到衡山路,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他花了好一番工夫才找到此处的居委会。“真不容易。”他自语道。天气很冷,找到居委会起码意味着可以进屋暖和一下。
既然红色旗袍当年的穿着者身份已经确定,那么接下来就可以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对案件展开调查了。
单凭向子龙教授的一面之词恐怕不能断定梅老师没有其他追求者。即便在“文化大革命”那样的狂热年代,以梅老师的才华和美貌,应该也会有很多男人为她倾倒。
那位被称做“革命行动同志”的毛泽东思想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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