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 (第4/5页)
。至于说武冬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没有想那么多。责任也不完全在他一方面,多大的事啊,至多说他生活不检点罢了。武冬梅责任更大,不给她扣一顶腐化革命队伍、拉干部下水的帽子就算她运气好了。不是他不负责任,也不是他喜新厌旧,更不是他贪图富贵当陈世美,而是形势不容许。在当时那个年头,革命和爱情,孰轻孰重,是不言而喻的。就算是下棋的悔棋、买东西退货、谈恋爱变卦,这在生活中都是常有的事,不值得什么大惊小怪。可是令方国样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新来的女县长竟是他的亲生女儿!
世上事就这样怪,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全来。古人说人生四大快事莫过于“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方国样仔细推敲这四句俗语,末了他给它们做了个小小的注解:洞房花烛夜———邻居;金榜题名时—别人:久旱逢甘雨———冰雹;他乡遇故知———债主。这不是,“债主”来了谁来了呢?
事情的起因是下午他收到一封信。传达室老田头不辞辛苦,绕了一大圈子跑到他家,郑重其事地把信亲自交到他手上,末后还加了一句;
“方县长,信刚到。我怕误了事,就急赶着给您送来了。您忙着,我还要发报纸去哩!”
方国祥一看那曾经熟悉的字体,不由得就开始心惊肉跳。顾不得和老田头搭话,颤颤抖抖地撕开信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读了起来:
“方县长台鉴:
“想您在百忙之中,恐未料到我这乡下村妇竟敢斗胆给您写信,浪费您的宝贵时光吧!我也是实出无奈,请多包涵。
“我女天娇在您手下供职已有数月。前不久她来信要我证实您是否是她生父,并追问此段历史。我甚觉尴尬,不知如何作答,只好硬着头皮向您乞示?
“有些事我本想今生今世烂到肚子里,最后装进棺材了事的。谁能想到天理难违到底被女儿翻出旧账。我是山野之人,孤陋寡闻。当如何办,请您斟酌。
武冬梅草
×;月×;日”
方国祥一口气读完,不禁冷汗直冒。他哪能想到,那位新来的女县长,那个不近人情、风风火火的野女子,竟是他的亲生女儿?!而且是既不想认又不敢认的女儿。人生难测,老天爷咋会开这么大的玩笑?
突然,背后伸过一只手,一把扯过他手中的信笺。他回头一瞅,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只是暗暗叫苦。
“好哇!老家伙又和心上人勾搭上了。哟…,还有个当县长的女儿呢!高原县都让你们父女承包了。你们家风水好,辈辈出县长,都成了县长专业户了。”
何红士连讽刺带挖苦,撕碎的纸片儿落满了方国祥一头一脸。当初那事老何也不是不知道,谁也没有口袋里卖猫来着?
晚饭后夫人带着外孙女儿珠珠早早上床安歇去了,方国祥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想心事生闷气。他一生不知遇到过多少难心事,唯独此事最使他愁肠百结、如芒在背。这是他的短处,如若一旦传扬出去,如何见人,老脸往哪儿搁,岂不坏了一世英名?
绵绵长夜,方国样竟一眼未阖。吴天娇那一双刀子般的两只眼睛,不说眼见想想都怕。如今短处在人家手里,由她处置去吧!
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才使吴天娇知道了原来大名鼎鼎的方县长竟是她的“生父”。
吴天娇闲暇无事的时候,经常到后院里看看花,散散步,透透新鲜空气。一来二去,她和管理花园的老解头处熟了。
有一回,吴天娇观赏着满园的鲜花,情不自禁对老解头赞叹道:
“解大爷,您老手艺不错,花种得挺好啊!”
“这算什么能耐?”老解头听县长夸奖,高兴地咧开嘴,摆起了出五关,“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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