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 (第2/5页)
叫人不知说啥的好?”吴天娇欠了欠身子说。
“你和我,谁和谁呀,一家人还说两家话?”话一出口,方国祥又觉用词不妥。为了掩饰,他连忙找话说,“天娇同志,快请喝水,要不就凉了。今天是星期天,咱们只拉家常,不谈工作,好吗?”
“好的,就依您。”
吴天娇刚端起茶杯,方国祥随手就提起热水瓶要续水。
“从大城市到小地方,过得惯吗?”方国样亲切地问道。
“过得惯,我也是本地人。”
“噢,是吗?听口音不像。”方国祥故意装糊涂。
“我家在茨萍村。”吴天娇也不动声色。
“父母都好吗?”话到嘴边,方国祥不得不吐出来。
“父母在家种地。土地承包了,生活还过得去。只是母亲身体不好.常闹病。”
“啥病呀,不好治吗?”
“年轻时落下的病根。心悸、烦燥、做恶梦。医生说这叫‘运动病’,不好治。”吴天娇有板有眼的说。
“是啊,那年头,都是人整人,人害人呀!挨整的无奈何,整人的也不得已。”方国祥是过来人,他当然知道那段历史。
吴天娇话锋一转,说:“假如整人的单是为了保护自己,倒也说得过去。要是有其它目的呢,就是另一回事了。”
“倒也是,倒也是。”说了半天话,方国祥的热水瓶,还在手上呢。他等着吴天娇喝下一口茶,蜻蜒点水般续上几滴。然后又说:
“过去的事,不说也罢。”
“星期天孩子们也不来看看您吗?”吴天娇顺坡下驴,换了个题目。
“两个双脆胎女儿,一个远嫁外地,一个闹离婚,也很少回家,都是靠不住的货。”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吴天娇起身走到院了里。拉了半天家常,还没谈正事哩!
狼犬在窝里探出半拉脑袋,虎视眈眈地瞅着吴天娇。方国祥指点说:
“厕所在西面最头一间。”
这是一所中西结合的院落,当年是某军阀的别墅。解放后数度改建,几番修造,而今早已面目皆非。院子中间座落着这幢豪华的二层小楼,上下共有二十余间。楼下是厕所、办公室、会客厅、餐厅、厨房、娱乐室、健身房、洗澡调。楼上是卧室、书房、两个女儿的住室、保姆住室……。冬有暖气.夏有空调。如果到了夏天,屋后是葱绿的树,房前是盛开的花。喷泉吐出银色的雾,假山长满青青的草。如果不是身临其境,谁能相信这所院落的常住人口是四人,其中还有一位是户口不在本地的小女孩,另一位是根本就没有户口的乡下老太太张妈。
吴天娇的姥姥家解放前是远近闻名的大地主,也不过只有三四间砖瓦房。
方国祥家祖祖辈辈住在一孔破窑洞里。有一年山体滑坡,全家数人无一幸免。唯有方国祥,当时给财主家放羊,晚上睡在羊圈里,才躲过此劫。
时过境迁,国家强盛了,人民富裕了。不过别说寻常百姓,就是相当一级的政府官员要达到此院主人的水平,本世纪不行,下世纪也未必。
方国样跟在吴天娇的屁股后面,讪讪地笑着,说:“房子是多了点,院子呢,也忒大,用不着。早想搬家,就是你阿姨……,我老伴她还有点拐不过弯,我正做工作哩!”
好狡猾的方国祥,到底是多年的官场老手。吴天娇没料到,她还未开口哩,方国祥却先她一步摊了牌,不知是谁走露了风声?
“什么什么,我拐不过弯?要搬你搬,我不搬。县长当了几十年了,没功劳也有苦劳,住几间破房子也值得大惊小怪的。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放什么屁?早料到你就没安什么好心。”何红士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指着和尚骂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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