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3/5页)
“日你先人了!过去朱三欺负我,我惹不过他。如今你狗日的才长了几颗牙齿,毛还没出齐哩,就学着讽剌开人了。”
双方互不相让,顿时厮打在一起。
董榆生有些恼火,为几句口角竟动起手来?也怪自己平日里只重经济不管政治,忘记了做人的工作,由不得大喝一声说:
“行了,都给我住手!”
两个人同时松手,也都意识到有些过分。他们还从未见过村长发这么大的火哩!一时高兴就忘乎所以,怎么就落到这种乐极生悲的地步了呢?秀才转过脸弯腰蹴在泉水边上,不停地掬水洗脸。朱建明就地往下一蹲,懊丧地双手捂住自己的秃脑门儿。
董榆生说:“烧球啥哩!才吃了几天的白米干饭呀,就狂得不知姓啥了?七叔是长辈,又是老革命,我不便说啥。办砖厂里里外外,出力最大,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四爷在村里德高望重,阅历多人品好,又是军属,受人尊重理所应当。我爷一辈子积德行善,就不说了。在这些长辈面前,我们算个啥呀?秀才你才做了点芝麻绿豆大的一点事,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朱建明蹲不住了,站起来说:“榆生侄儿,羞死人了。明明是我的错,你还给秀才派了这么多的不是,秀才过来,七叔给你赔礼道歉。”
四爷也说:“就是就是,这些都是老七的错,在年轻后生跟前,摆你的啥球臭架子嘛?”
侯有才对朱建明本无太深的成见,董榆生对他高看一眼也是形势的需要,谁当领导手底下也得有两个得力人。再说老革命这两年干得不坏,自己还都常常暗地里佩服人家里!经不起几句软话,连忙说道:
“七叔您说哪里话?都是晚辈不好,让您生气了。谁还有酒,拿来我敬七叔。”
一场“口角官司”顿时之间烟消云散。
爷爷董万山心里头乐得跟啥似的,高兴的时候再遇上些高兴事,这真比大热天喝杯冰糖水还舒服:孙娃子长能耐了!榆生在村里不显山不露水,干得事件件是实,能看见、能摸着、还能感觉到。家家盖了新房,户户银行有存款,吃的喝的,穿的戴的,面目一新,多少辈子也没听说过这样的好事?说也怪,朱三那阵,会也没少开,力也没少出,三十晚上都是在山上过的,浑身几乎没扒一层皮,一年到头啥也没落下。董万山老人实在猜不透这个理,他的孙儿董榆生就有那么大的本事?即便是他有三头六臂,还能搬山填海不成?别说朱三,就是他爹传贵也当过好些年的村官,也是真心给大家伙儿办实事,也没见干出啥名堂。出神了弄鬼了,农人不种庄稼也能过上好日子,而且还一天比一天好,董万山如果不是亲眼见,打死也不会相信世上竟会有这样的蹊跷事!
董榆生看“老革命”和秀才两人已经和好如初,心里头一高兴接着又说:“明天我和秀才俩人进城去看看,主要是化验一下水的成分,看对人到底有哪些好处。七叔您也别多心,卖水就卖水,李彦贵就李彦贵,也不见得就是啥丢人的事。七叔您见过那么大的世面,难道连这么个小道理也不懂?……”
朱建明顿时面红耳赤说:“榆生侄儿你去吧,七叔是和你开玩笑哩!”
朱洪林好不容易逮着说话的机会:“榆生哥这回带我去吧,我也去见识见识,长这么大还没进过城哩!”
“胡说!”老革命刚改的“毛病”又犯了,说,“你小时候摔断了腿,不是在城里看的病?你还说没进过城?”
“那时候才多大,能知道个啥?”
董榆生接过话茬说:“不说这些了,以后进城的机会多哩!我去了以后,村里还有好些事你要多操心哩。七叔的砖厂水泥厂离不开人,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后山那些林木了,值班室盖起来之前,总得有人常去那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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