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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逐瘈狗而华臣自走,成王之畏惧,犹此类也。心疑于不以天子礼葬公,卒遭雷雨之至(1),则惧而畏过矣。夫雷雨之至,天未必责成王也。雷雨至,成王惧以自责也。夫感则仓颉、奚仲之心,惧则左师、华臣之意也。怀嫌疑之计,遭暴至之气,以类之验见(2),则天怒之效成矣。见类验于寂漠(3),犹感动而畏惧,况雷雨扬轩■之声(4),成王庶几能不怵惕乎(5)?
【注释】
(1)卒(cù猝):同“猝”。突然。
(2)见(xiàn现):同“现”。
(3)漠:据递修本应作“寞”。
(4)轩:当为“軯”之误。参见本书《雷虚篇》。軯■(pēng kē怦科):车声,这里形容雷雨声。
(5)庶几:差不多。表推测语气。怵(chù触)惕:形容惊恐的样子。
【译文】
华臣自己杀了华吴而左师感到害怕,都城的人自己驱逐疯狗而华臣自己却逃走了,成王的畏惧心理,同上述情况一样。心里疑惑于不用天子礼节安葬周公这件事情,遇到雷雨突然到来,就因为恐惧而害怕自己有什么过错了。这场雷雨的到来,上天不一定是在责备成王。雷雨到来,成王恐惧因而责备自己。有所感这是仓颉、奚仲的心理,有所惧这是左师、华臣的心理。抱着怀疑的心理,遇上突然到来的气,认为与自身有关的事物的应验出现了,于是雷雨是天发怒的表想这种想法就形成了。在平静的环境中看到与自身有关的事物得到了应验,还是会因有所感动而畏惧,何况雷雨中发出震动声,成王怎么能不惊恐呢?
【原文】
55·17迅雷风烈,孔子必变(1)。礼,君子闻雷,虽夜,衣冠而坐,所以敬雷惧激气也(2)。圣人君子于道无嫌(3),然犹顺天变动,况成王有周公之疑,闻雷雨之变,安能不振惧乎(4)?然则雷雨之至也,殆且自天气;成王畏惧,殆且感物类也。夫天道无为,如天以雷雨责怒人,则亦能以雷雨杀无道。古无道者多,可以雷雨诛杀其身,必命圣人兴师动军,顿兵伤士(5)。难以一雷行诛,轻以三军克敌(6),何天之不惮烦也?
【注释】
(1)事见《论语·乡党》。
(2)激气:相互冲击的阴阳之气。这里指雷。
(3)无嫌:问心无愧。
(4)振:通“震”。
(5)顿:通“钝”。损坏。
(6)三军:参见8·8注(7)。
【译文】
遇到迅雷烈风,孔子必定会改变常态。依照礼制,君子听到打雷,即使是在半夜,也要穿好衣服,戴上帽子,正襟危坐,这样来敬畏阴阳之气激起的雷。圣人君子对于道是问心无愧的,然而还是顺应天的变动,何况成王有用什么礼葬周公的犹豫,听到雷雨的变化,怎么能不震动害怕呢?然而雷雨的到来,大概还是由于天上气的变化引起的;成王畏惧雷雨,大概还是由于感触类似的事物引起的。天本来是无为的,如果天能用雷雨来责怒人类,就能以雷雨杀掉无道的人。自古以来无道的人众多,上天可以用雷雨来杀掉他们,却偏要授命圣人出动大军,损坏兵器,损伤士卒去讨伐他们。上天不愿用一个炸雷去诛杀无道的人,却轻易地出动三军去战胜无道的人,为什么上天如此不怕麻烦呢?
【原文】
55·18或曰:“纣父帝乙(1),射天殴地(2),游泾、渭之间(3),雷电击而杀之。斯天以雷电诛无道也。”帝乙之恶,孰与桀、纣?邹伯奇论桀、纣恶不如亡秦(4),亡秦不如王莽,然而桀、纣、秦、莽之地(5),不以雷电。孔子作《春秋》,采毫毛之善(6),贬纤介之恶(7),采善不逾其美,贬恶不溢其过。责小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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