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2/5页)

事人的几率果真很大。

当顾言曦抱着松软又大的枕头入睡的时候,一下子就遇见了十七岁的纪司辰。他面无表情地回头,视线穿过她,就像是穿过了一层透明空气,然后落向飘渺的远方。

她着急唤他,却看见那个面瘫的人影慢慢缩小,变成拖拉着木棍子,对着众小弟发号施令的纪小霸王。他拎着棍子得意洋洋地冲着她,眼珠咕噜一转,颐气指使道:“哎,你的名字这么难念,干脆就叫你拖鼻涕好了!”

迷迷糊糊中,梦境又飘远,最后定格成单手撑住脑袋,趴在她的画室桌子上讲解大师建筑作品的少年。逆光的阴影勾勒出他英挺的鼻梁,衬衫下滑,露出锁骨一角。他折过身子,目光灼灼地看她:“言言,你舍得让我孤独终老吗?”

……

只有经过漫漫旅途,回头看走过的路,才能意识到时光的珍稀和可贵。

等手机闹铃把顾言曦从男孩深邃的目光中拉回来,才发现枕头上湿了一小片。没由来地,她突然非常想念那个散发着清冽气息的怀抱。

都说爱上一个人没有理由,可是世界上哪里来真正毫无头绪的爱呢。

就如同她见证了纪司辰成长的点点滴滴,直到记忆里覆满了那个人的影子。

也许这一段短暂的离开,也是纪司辰给她最后一次自己想明白的机会。

她选择他,就意味着要放弃在德国辛苦打拼的一切。她轨迹化的生活,她引以为傲的工作,还有……一大群赏心悦目的同事帅哥。

可是,人的心只有拳头大的空当,满满当当装了一个人,只好把其他的通通驱逐出去。

她爬起来,给鸡毛打了一个电话请假,然后把那人激动又暴走的男高音掐灭在半途中,飞快地换了一身齐膝的连衣裙,套上风衣,脸上略施薄粉。

她要去机场接他。

尽管昨天一时意气,她并不知道纪司辰坐的航班和具体的航站楼号,但一个上午,从法国飞回来的飞机能有几班呢。

她决心去等,要让他从登机口出来的第一眼就看见她。

s市的机场大的吓人,尽管不过早上8点,候机大厅已经来往了各种形色匆匆的人群。

光可鉴人的瓷砖地面上,拖动着行李隆隆作响的轨迹。无数重逢的亲人拥抱,离别的恋人亲吻,在忙碌的人流中分隔出不同的旁若无人的小剧场。

顾言曦好不容易找到总服务台,看了航班信息的排表,才发现法国今天上午过来的飞机然只有9点10分一班。

真是如有天助,就连时间都掐得刚刚好。

她松了一口气,跑到t1航站楼的洗手间里补了个妆。镜子中的人笑意盈盈,一双剪水的眼眸格外明艳动人,简直与刚到s市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小时飞机着陆,不知道一会儿纪司辰看到她这副模样,该作何感想。如果他胆敢嘲笑她的话,她一定毫不留情用尖头的鞋跟踹下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手表上的指针转过了十分,毫不迟疑地向下挪去,顾言曦手上紧张出汗来,她死死盯住白色的登机口,里面却迟迟没有人出现。

9点30分,候机大厅的液晶屏上显示的依旧是红色的航班延误。接机的人群开始不安地骚动起来。

10点整,顾言曦魂不守舍地站起身,给纪司辰打了一个电话。听筒中一遍又一遍传出亲切又温柔的服务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她摔了电话,头脑中一片空白,只得跟着骚动的人群跑到机场地面控制的办公区。

谁知那里早已被层层叠叠的人挤得水泄不通,人们嘈杂地拥堵在一块儿,要求地勤人员给出航班延误的具体原因。

挤烂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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