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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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其他人一样,也爱看批斗会,几乎做到逢会必去,一场不落。不过,我看批斗会,从来不敢冲到台上去,或站在台下显眼的地方,也不敢跟着造反派喊革命口号。我常常躲在人群的夹缝间,探头探脑,小心地朝台上观看。我何以这样胆怯,主要是我背了半个“黑锅”——我妈是黄岩人,出身于大户人家,尽管在土地改革之前鉴于家里已破产,她没有被划为地主成分,但在芙蓉街,她做小生意,家里比较有钱,当地人仍怀疑她是地主出身,因此,我家里屡屡遭到各路造反派的翻抄,而我的“红小兵”资格也被剥夺,使得我无权参加造反运动。幸运的是,我妈人缘好,再说大家也无法证明她是地主出身,所以,她最终没有被造反派归入“牛鬼蛇神”之列而遭到批斗和游街。但尽管如此,我们全家人都夹着尾巴过日子,有时夜里也不敢关门,以随时接受造反派的冲击和翻抄。尤其是我,对抄家、批斗、游街等造反运动不仅感到莫名的害怕,而且恨死了我妈,我深深地恨她为什么不出身于贫农,因为毛主席说,贫农是最革命的。因为后面这个缘故,我曾在一段时间,不跟我妈讲话,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坏,常常跟她闹别扭。

不过,谢天谢地,我爸是虹桥仙垟陈人,家庭出身下中农。这在精神上给了我很大安慰。正缘如此,我在所有的作业本的扉页上,用铅笔工工整整地写下这么一行字:

“最高指示:贫农要团结下中农。”

在天后宫,当地人也爱看辩论会和造反戏。

所谓辩论会,就是指造反派之间的口水战;所谓造反戏,就是指造反派自编自演的以“革命无罪、造反有理”为主题的歌舞说唱类节目。

造反派在把“走资派”打倒并赶下台之后,内部为争夺权力发生了尖锐的矛盾,经过相互间的倾轧与斗争,同时经过淘汰、分化、兼并,最后形成了两大对立阵营,而且,这两大阵营从地方一直到中央,其上下联系非常密切,分别形成了一条路线,而彼此间势不两立,皆自诩为“革命派”,攻击对方是“保皇派”。正是在这种背景之下,“辩论会”、“造反戏”、“文攻武卫”等怪胎便应运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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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宫(5)

当时,由于经济文化落后、信息闭塞、当地农民占多数等原因,芙蓉当地的派性斗争并不怎么突出,倒是县里的两大造反派阵营,为了发展和壮大各自的力量而频频下来活动。有趣的是,一次,这两大造反派阵营分别派出的急先锋——乐清中学的两支著名的造反派队伍“东方红兵团”(简称东方红)和“红色造反兵团”(简称红造),其代表人物狭路相逢,在天后宫不期而遇。于是,彼此原定的宣传鼓动会忽然演变成了一场激烈的辩论会。

在这场辩论会上,“东方红”与“红造”双方各四人,均三男一女(记忆可能有误),他们分别站在戏台的左右两侧,面对面,锯板一般,你来我往,彼此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展开了激烈的口水战。他们每人发言,无不首先翻开《毛主席语录》高声朗诵一段话,并总是用“最高指示”作为开场白。他们攻击对方,讽刺对方,谩骂对方,都无不脸带笑容,没有一个怒气冲冲的,也没有一个动手打人的。当然,他们这种笑,是皮笑肉不笑的,令人看了很不舒服,而他们虽说没有动手打人,但看他们的德性,却比动手打人还可恨。特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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