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部分 (第4/4页)
然大波,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这些都在杨昊的意料之中,临行之前他已经让关索设法引导丰州舆论,不使其造成太多的负面影响。杨昊没有想到的是,在庭审结束时月孤突然宣布自己要休夫,并当众咬破中指写下“休夫”两个歪歪扭扭的血字。
此事虽经多方遮掩,却仍不胫而走,杨昊在丰州乃至周边州县一夜成名,街头巷尾,酒肆茶楼尽是对品头论足之辞,仿佛缺了杨昊就断了谈资一般,杨昊得知此事后的第一反应是勃然大怒,暴怒之下将好端端的一张红木座椅,劈成了废柴,张朗、李卫等人见状,都识趣地躲了出去。
大唐立国已过两百年,前期国势强盛,社会开放,女子的社会地位一直很高。休夫之事虽常闻于耳,但究竟谁也没有亲眼见识过,更莫提亲身经历了。面子问题倒还在其次,让杨昊痛心的是自己倾心维护月孤,却仍不能得到她的谅解。月孤是一个直肠子的女人,敢作敢当是她的本色,她若不是恨透了自己,又如何会狠得下这个心来?
小鱼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看不出她脸上究竟是喜是悲,遇到这种事她不知道如何去劝慰,她很怕自己说错了话,惹得杨昊雷霆大作。杨昊自己生了一通闷气后,红着眼问小鱼道:“你说,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她了?她要如此绝情伤人?”
小鱼咧嘴笑了笑,没有答话。杨昊幽幽地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是她无情,还是我伤她在先?谁能告诉我呢?”说完垂下了头,一个人呆坐在那不言不语。
小鱼鼓足了勇气,凑上前说道:“她并非汉人,心里所思所想的东西本来就是很奇怪。这事既不是她对你无情,也不是你的错。或许只是一场误会。”
“误会?”杨昊苦笑了一声,“这怎么能说是误会呢?若这也是个误会,那这误会就太大了。”
小鱼焦躁起来,说道:“人家铁了心要离你而去,其中自有她的道理。你在这千里之外就是哭断了肠子又有什么用?你扪心自问有无亏欠她的?若有,将来就设法弥补她,若是没有,惋惜几声便可,又何苦为她伤心断肠?说句难听的,你当初娶她是因为你喜欢她吗?如今她走了,你到底是恨她,还是舍不得她?”
杨昊沉默了,小鱼这番饱含妒意的言语正好点醒了他。月孤如此不顾一切地要离自己而去,自然有她的道理。扪心自问自己并无亏欠她多少,如此结局总算也不是太坏。
杨昊拍拍小鱼的脸道:“一向以为你笨笨的,如今看来,又是一个吕芮。”小鱼拨开杨昊的手,冷笑道:“那真可惜了,我不是月孤,你也别想休了我,你喜不喜欢咱们还是要过下去的。”杨昊笑了,心里却后悔当初就不该带小鱼过来。跟着王拂儿几天,她竟是性情大变。哪还有以前半点清纯朴质的影子?
关索送来的第二份密报是关于河东李载义的。北都留守兼太原尹、骠骑大将军李载义于十一月初病逝于太原,享年五十岁。李载义是宗室皇亲,爵封武威郡王,是刺马营元和社唯一离京驻外的佩剑。李载义死后,朝廷追赠其为太尉。极尽哀荣。
自升任佩剑之后,杨昊便有资格知悉刺马营中的核心机密,有人告诉他李载义和刘沔都是刺马营的人,刘沔也是刺马营的人。李载义是元和社的从一品佩剑,刘沔是长庆社正三品横刀,元和社已经没落,李载义死后没有人能接手河东。
长庆社也只剩下一张皮了,但好在还有几个人可以撑撑门面。杨昊推测李载义死后元和社很有可能会把河东让给长庆社,而长庆社里最有可能接手河东的就是刘沔。
平心而论,杨昊很敬佩刘沔的智谋手腕,但他并不喜欢刘沔这个人。以他的个性即使出镇河东,也未必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