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2/5页)
会吞噬了她。
“别哭!”端木骥低喝一声,立刻将她按进了怀里。
“不要!”她拚命挣扎,猛推他的胸膛。连哭都不能哭了,她真的是失去自由了。“你放开我啊!可恶!我要哭不行吗?!”
“会让人听见的。”他眉宇笼上一层浓重的郁色,双臂依然紧紧地抱住她,不让她的哭声逸出。“我带你进宫。”
“就是你带我进宫的!我才不进宫!我要出去!”她的声音闷在他的衣衫里,还是哭叫不休。“端木骥,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你不要闹了。”他横了心,拖她往回走。
“我爱闹又如何?用不着你来管我,放开!”她发疯似地捶打他,拿脚猛踢他的小腿。“我要出去啊!再不出去我……我……”
她一口气接不上来,哭声戛然中止,一双圆眸瞪得大大的。
“你怎么了?”端木骥心惊地扳起她的脸蛋察看。
“我不能呼吸……”她用力喘气,圆脸让他扳得仰起,整个人却是软趴趴地倚着他,泪水又是扑簌簌掉落下来。
“吸气,快用力吸气!”他心急地命令道。
她缓缓地抬眼,向来灵动的瞳眸黯然无神,声音好弱。“端木骥,求求你,放我出去,我想出去,我待不下去了……”
望着那张无助的泪颜,向来行事果断的端木骥陷入了天人交战。
他猜得出她在害怕什么,他的心更让她的号哭给揪得死紧,他想帮她,他想安慰她,他想立刻带她飞出高墙,但是……他不能。
颗颗珠泪滑落她的脸庞,也跌进了他抬着她脸蛋的指掌;泪如泉涌,涕泣如雨,他感觉着那悲哀的湿意,眸光亦随她转为忧伤朦胧,指头缓缓滑移,安抚似地轻柔拭去她的泪痕。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她的哭音渐微,仿佛溺水求援不得,几经挣扎浮沉后,只得绝望地沉入水中,终至灭顶。
夜黑风高,深秋寒凉,端木骥抬眼望去,宝贵站在旁边不知所措地哭着,宁寿宫外灯影摇晃,有人探看,只消他一声令下,就会有一群人过来服侍她,将她照顾得妥妥贴贴的……
他猛然抬头看天;天是这么地黑,她是如此地惧怕,他再也不愿见她蜷缩在黑暗里哭泣,如果可以的话——不,不必如果,不用假设,他就是要亲自守护她,为她击退黑夜里的恶魔。
“你听着,我带你出去。”他俯下脸,郑重地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得答应我,不要哭,不要吵,不要说话,跟我走,听我的安排。”
“呜……”她哽咽难语,茫然地看他。
“宝贵,这儿留给你处理。”他转头吩咐,声音压得更低。“本王带太后出宫,你绝对不得声张,明早就会送她回来。”
“呜……”宝贵惶然不知如何回应。
他不再理会宝贵,手臂一振,将已经哭得虚脱无力的小太后打横抱起,飞快地奔入了曲曲折折的深宫花径里。
疾风扑面,他热门熟路,避开了巡夜的侍卫,直奔上驷院的厩房。
第七章
她是多么幸福快乐的小姑娘呀。
娘亲早逝,爹加倍地疼爱她,为她请了女红、琴艺等师傅教她才艺,以弥补娘亲不在的缺憾;而每到了中午,爹下了朝,忙完了政事,她就会跑到大门口等爹回家吃饭。待爹饭后小睡片刻,便会在下午亲自教她读书写字;读累了,父女俩到院子里丢石头玩着,看谁丢得准,看谁将铁条击出好听的清音,看谁打出最漂亮的水漂儿……
爹疼着她、宠着她,她跟着爹读史,读过了帝王将相,看过了兴衰成败;对她来说,那是遥远的文字,她是女孩儿,她不管那些,她只管和爹相依为命,每天开心地笑、痛快地玩、安稳地睡,日子单纯得像是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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