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1/5页)

皇帝只将脸一扬,杨清立时会意,轻轻两下击掌,寝殿外的宫女太监瞬间全都退了个干净,杨清亦慢慢垂手后退,应天成却出声叫住他,眼角递了一个神色过去。

那意思,便是叫杨清亲自守在门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子默在床上睡的很安静,殿中一时静的只有皇帝与徐静雯两人的心跳声。应天成阴沉着脸,只是不语的看着她。

僵持了片刻,徐静雯觉得自己的心就要自胸口处蹦跶出来一般。她煞白着脸,心中却是万般念头都在瞬间游离纷飞:到底,要不要向陛下坦白?可是,如果坦白的话,那么,贵妃……

她缓缓跪了下去,只将头低低垂下。应天成拣了床边的绣墩坐了下来,眼光森冷的凉凉沁来。“你说吧,这玉佩,是不是贵妃一直带在身边的?这个,应该是陆修云送的吧!”

徐静雯万万未想到他此时突然提及陆修云,心下惊惶莫名,情不自禁便是微微一瑟。皇帝在灯下瞧着分明,徐见他目光如冰雪寒彻,不由惶然惊恐,心中却是一片模糊,一刹那转了几千几百个念头,却没有一个念头抓得住,只怔怔的瞧着皇帝。

应天成久久不说话,殿中本就极安静,此时更是静得似乎能听见他的呼吸声——他突兀开口,声调却是缓然:“你不能瞒我……”话锋一转:“也必瞒不过朕。”她心下早就纠葛如乱麻,却是极力忍泪,只低声道:“臣妾不敢。”

这一句,却令得皇帝心中一片五脏俱沸她尚且自称臣妾,子默,朕待你不是胜过她们万倍不止?你却只愿做你自己。

生隙(3)

“陛下,臣妾……臣妾只知此玉佩确实是娘娘日日带在身边的,只是,究竟何人送的,却不敢妄断。”

徐静雯抚地贴面,问过自己的良心,且怯怯轻语。

应天成只是攥紧了手中的玉佩,目不转瞬的盯着看。半响,又侧身去看那床上熟睡的女子。

子默静静的睡着,似乎丝毫也不受此间发生的一切的影响。灯光投映在她雪白的颈中,脖颈下幽暗凝伫,她却如玉人一样僵在那里。

只听窗外隐约的风声,那样遥远。殿外有沙漏的声音细细吹进,那样细小的声音,听在他耳中,却是惊心动魄。

嚓的每响过一声,心便是往下更沉下一分,一路沉下去,一路沉下去,直沉到万丈深渊里去,只像是永远也落不到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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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静雯跪在地上,声音低不可闻:“娘娘今儿中午一回来,便一直沉默不语。但并未与臣妾交谈半句,后来,自书房回来便病倒了。”

应天成怔怔瞧了半天,直到眼睛里阵阵发酸生涩,这才转过脸去,如锐刺尖刀在心上剜去了那一团肉般。恍惚间忆起自己少年练武时,一次与其他大内侍卫切磋,却误被自己的佩刀所伤,刀极锋利,所以起初竟是恍若未觉,待得缓慢的钝痛泛上来,瞬间迸发竟连呼吸亦是椎心刺骨。

只生了悔,不如不问,不如不问。亲耳听着,还不如不问。那一段过往,自是不必再问——却原来错了,从头就错了。两情缱绻的是她与旁人,青梅竹马,少年情怀,璧人一双,自在娴静。

却原来都错了,自己是从头就错了。想到这里,皇帝忽然轻轻一笑。两手指将那玉佩递到徐静雯面前,只见指尖稍一用力,“喀嚓”一声,玉屑四散飞溅开来。有断续的玉块,随着那愈握愈紧的力度,深深的陷进了他的手掌之中。

少顷,有殷红的鲜血滴落下来,晕染进脚下的金砖之中。

生隙(4)

徐静雯呆住,心中火烧般的痛楚,却只是跪在那里,什么话也哼不出来。

皇帝只瞧着她,像是从来不认识她一般,又像根本不是在瞧她,仿佛只是想从她身上瞧见别的什么,那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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