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2/5页)
两世以来她首次如此失措,如此尴尬,也是自成年之后首次流泪。
她惊觉自己的失态,夺门而出,在何园里转错了方向,走了两圈的冤枉路,在易小三儿半拖半拉之下,才离开了此地。
她离开之后,一直坐着的李岚走进那间房,那焦黄肤色的青年人正坐在桌前拿着枝笔,似要写什么,然雪白的纸张之上只一排墨点,全无规律,执笔之人不知在想什么,只望着眼前纸张出神。
“你若放心不下,大可追上去!”李岚故意道。
那青年男子淡淡道:“殿下没听她说,喜欢的人是她的夫君吗?我追上去算什么?”
算什么?
李岚唇角微起,一抹笑影倏忽而逝,算什么我如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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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载二十四年夏末,土蕃赞普之胞弟瞎木征西来攻凉州,于枝阳杀伤万余人,驱掠二万七千余人,牛马羊数十万而还,平狄将军率众追之,从温围北渡,越万斛堆,阻水经营,扼其咽喉,并命余部于阳武下峡凿凌埋车以塞路,大破之,追奔八十余里,杀伤万计,所驱掠者尽数得救。
李岚将手上战报丢给面前端坐的女子,便见她绝美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令她刺目——不过就是她那夫君在凉州一役大胜而以,心内便揣度着要刺她一刺,因道:“现下你那英明睿智的夫君却是在甘州媪围古城休整,但今年大旱,那甘凉二州地皆枯石,绝无水草,无数失家流民聚集在戍守之地,指望着能从军粮中分得活命之粥,西北一应粮草皆从南方起运,唉——”作势长叹一声,伤心难言:“若无粮草供应,大好男儿怕是会葬身西北戈壁!”
闻弦知雅意,难得的是听者很是上道:“殿下是说西北军中粮草不继?
李岚掩了伤心面,叹道:“若军中粮草充足,何来本宫被发配此地?”
女子笑道:“陛下这次发配得好啊,可见对殿下偏袒得紧,将殿下发配到这十里扬州,锦绣花丛,殿下怕是乐不思蜀了吧?”
李岚一语既失,便是已知面前这女子不好糊弄,怕是早将自己每年南下避暑之事了解了,但粮草不足确是实情,下属官员办事不力,已被女帝重责,捎带着将这筹集粮草的重任都推给了南下的李岚。
京中此次牵扯出了华家的门人故旧私自克扣粮草,女帝心怀不满,但碍于华皇太夫与右相的面子,不能将他二人如何,却是冷落中宫已久,帝后不合的消息已经从京中传到了江南。
本来闺房乐事,旁的人如何好过问?但皇家闺房乐事却不同别个,首先便是女帝每次宠幸,下至宫中小侍才人奉诏,上至中宫皇夫东西二宫贵君,哪一次不是有彤史在旁光明正大听壁角,一旁还要认真纪录,门外侍女小黄门一溜小心守候?
这种程度的闺房之乐如何保密?
首先便是华皇太夫,将女帝亲叫去密议一下午,言下指责她长久以来冷落皇夫毫无道理。
其次便是华相,对儿子的闺房之事经过深深的沉思以后,不得不认清一个现实,假若自己有弃权行为,在闺房之事上,儿子是否会少受冷落?这种事,很大程度上已经不能算作是一个人即华皇夫华乐的个人愉悦了,而是足以说明了女帝对华家信任看重的程度。
华家一派见此,作墙头草看风转舵者有之,顽固坚守一派者有之,索性叛变投了兰家者有之,女帝趁此机会,将下面二三品的大员,华家门生故旧清扫了一场,也算扬眉吐气了一回。
因着周峥此次的大胜,恰是大周朝女帝再次重组内阁成员的重大锲机,因此如何保证粮草为继此次征战大胜而归,便成了首要目标。
女帝向来倚重三皇女,这时候交待下来的差使,李岚安敢有误?
她左思右想,若能赚得英洛同办此事,许会多一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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