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2页)

“那我怎么办?”

“你真的断不了?”

“断不了,也不想断。”

“那好,让他离婚,明天就滚回家离婚!”

老两口的教育起了不小的作用,效果不在阻止沈丹和边红旗的交往,而是提醒了沈丹,对一个女人来说,仅有爱情是不足以保障的,还得有婚姻。沈丹觉得这么长时间实在是昏了头了,稍微动一点脑子也知道,没有一张结婚证书你拿什么拴住边红旗。他老婆离得再远还是老婆。她觉得父母说的对。她找到了边红旗。

“我要你离婚。”沈丹说。

“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我为什么不能有这个想法?”

“我不是说了我结过婚了么?”

“我不知道!”

“我也告诉过你,我是个办假证的。”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啊,北京(19)

“我不知道!”

“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要你离婚!”

边红旗头都大了,果然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女人,头脑犯晕的时候什么都知道,一清醒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边红旗无话可说,吃了几个月丰盛的大餐,人家逼着统一付帐了。他气呼呼地摔了门出去了。他希望沈丹能够再次想通,就像当初一样,两眼盯着所谓的爱情,而不是像十字架似的婚姻。他不想离婚。

好玩的是,沈丹的父母突然也回过神来了,开始反对他们俩在一起,离了婚也不行,理由是边红旗不是北京户口。工作可以暂时放一放,有没有北京户口是大事,谁知道他以后会跑到哪儿去。沈丹不答应,她就是不愿意断,用她的话说,她想跟红旗过一辈子。边红旗听了头皮都发麻。他们不断地谈判,终于有一点击中了边红旗的要害。

沈丹说:“你喜欢我吗?”

边红旗说:“喜欢。”

沈丹说:“你喜欢北京吗?”

边红旗说:“喜欢。”

沈丹说:“你想留在北京吗?”

边红旗说:“想。”

沈丹说:“我们结了婚你就可以一辈子留在北京了。”

边红旗勾到裤裆里的脑袋抬起来,死鱼一样的眼里放出了光。他觉得手心里出了汗,什么话都不敢说,怕说错了。沉默是金,先沉默才有可能抓到金子。过了半天他才说:

“你让我想想,离婚是需要时间的。”

这句话里充满了希望,成了沈丹以后很长时间里安慰自己的工具,也是她和父母相持的武器。看得出来,沈丹是那种坚忍不拔的人,从她和边红旗吵架中就能发现,她喜欢把自己的想法顺利地贯彻到底。老头老太太的反对无效,只好妥协了,没办法,女儿已经跟人家“这样”了,而且现在依然“这样”,甚至都不太注意回避他们老两口了。他们只好寄希望于边红旗早点离婚,偏偏边红旗只说不练,拖拖拉拉一个婚一年了也没离掉。他们也没辙,婚是人家的,你急没用,他们就唠叨,边红旗一回去他们就唠叨。边红旗终于受不了了,就搬到我们那里了。

从三月份开始,流行于广州的非典型性肺炎就开始向北京转移。开始大家都没当回事,再非典型它也是个肺炎。二月中旬我给家里打电话,姐姐说,家里现在到处都在抢购白醋和板蓝根冲剂,听说可以预防广州的那种肺炎,让我赶快到药店去买点,防患于未然。我安慰姐姐说,别听谣言,广州人最喜欢大惊小怪了,报纸上不是说已经差不多了么。那时候的报纸的确是这么说的,没什么,能有什么?广州人畏之如死,让我好笑,觉得是一场闹剧,有点隔岸观火的冷嘲。没想到好日子不长,非典型性肺炎过来了,人们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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