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4/5页)

得个两眼发直小脸发绿,图个什么呢?

“哥,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和我爸都图个啥呀?”

你让我说我还真说不清,北京不是我们家的,图个什么呢。我就给你讲几个故事吧。你爸的,我的,也有别人的。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办假证是怎么一回事么,今天哥就给你说说,想到哪说到哪,说到哪算哪,反正这周末你也干不了别的。你听明白多少算多少。服务员!

我对着白嫩的脸上长了三个青春痘的漂亮姑娘喊一声,先伸出一根指头,再伸出两根指头。没错,我们打算把晚饭一块吃了。另外,啤酒得再加两瓶。

故事的主人公叫:边红旗。

。 想看书来

啊,北京(1)

我查了过去的日记,三月二十六号,我在北大英杰交流中心认识的边红旗。看明白了这个日期就觉得实际上没必要查,三月二十六号是海子的祭日,一九###年的这一天他在山海关卧轨自杀。这是个纪念。我在诗歌朗诵会上认识了边红旗,在交流中心会议厅里,热烈地挤满了说诗、听诗和看诗的人。我是看诗的,具体地说,是来看诗人的。这是我一直的愿望,想集中地看看诗人们到底长什么模样。我不写诗,也不大懂诗,所以好奇。

朗诵会轰轰烈烈地开场了。穿裙子的主持人激情澎湃,介绍完诗歌节的有关情况,然后请出第一位朗诵诗人。接着是第二位,第三位,第四位。我就看见了那些传闻中的诗人从我面前走过,站到了灯光闪耀的舞台上。很高的,很矮的,身材臃肿的,细脚伶仃的,披一头长发的,剃光头的,满面稚气的,一脸大胡子的,扭捏近于女性的,粗犷肥硕更像是屠夫的。走马灯一样,从右边的台阶上去,朗诵完了再从左边的台阶下来。声音也各不相同,有的普通话很好,不写诗了可以改做播音员,也有的整个是一结巴,一两个字就要分一次行,还有的干脆用家乡的土话,四川的,湖南的,出口就是干货。用上海广州的方言我就听不懂了,稀里糊涂的像在听歌。每一次我都热烈地鼓掌,比他们朗诵时还要认真,尽管有些诗我听不懂。比如一个正在读中学的小女孩,在主持人宣布下一位朗诵的诗人之前,见缝插针地冲到了台上,她说她要朗诵。她解释了一番理由,就是这个以诗会友的机会难得,她大老远跑来,还花了三十块钱打出租车,然后接着说她刚出家门是看到一个比她还小的小男孩,大概上幼儿园的模样,一直跟着她,把她吓坏了,她让他走开,他不听,还是跟着,于是她想到了绑架、勒索、性骚扰和谋杀,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冲到她前面,抱住了拴在花坛的砖头上的一条长毛狗。然后她说,我朗诵完了,谢谢大家。

就这么结束了?她朗诵完了,也就是说,她的诗结束了。我根本就没听到诗从哪里开始的,还以为她一直在述说她朗诵的前奏呢,它就结束了。这让我更加自卑,我的确不是写诗的料。有了这个经验,我后来逐渐发现,很多诗人的朗诵都像那个小女孩,我只看到他或她在台上哗啦哗啦地说话,然后告诉我们,他们的诗歌朗诵完了,就下来了。应该说,是那个女孩把朗诵会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接下来就不断有诗人从大厅的各个角落里挺身而出,毛遂自荐地抢在入选名单的诗人之前来到了台上。边红旗就是其中的一个。

开始我对他并不感冒,甚至有点讨厌,他坐在我后面,一直在不住地唧唧歪歪,不是说这个的诗烂,就是批评那个的诗缺少冲击力。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留一个平头,松松垮垮地套一件红色毛衣,嘴还在动。我讨厌别人在会场上嘴伸得老长去义务点评,哪怕他说的全是真理。过一会儿我又回过头,我说你能不能听听别人怎么说?

“我一直在听,”他很认真地说。“他们说的不好,你一定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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