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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落落几声掌声拍响,伴着嬴瑀慵懒的笑意,嬴珩回过神,略略收整了心情,有些疲惫地问:“她走了?”
“怎么?皇兄难道还以为,她会不计前嫌的留下?”嬴瑀轻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只信封,却犹豫着没递上去,“她并不知道我去送她,刘如意在城北的长亭等她,两人似乎之前有过约定,他二人说了会话,子卿便离开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她走得很决绝。”
听到她的消息,嬴珩如深渊般的眸子终于有了微弱的神采,他目光停留在嬴瑀手中信封上,双唇开了又阖,最终沙哑地问:“那是什么?”
嬴瑀漫不经心地一笑,两指提着那信封,悠悠散散地递到他面前,回答他道:“早前她托我给你的,一直放在我这里,我怕皇兄看了,会忍不住心软。”
嬴珩几乎是控制着才没颤抖,当他结果那信封,手指拂过,便已意识到里面所装是何物,绝望几乎是倾盆而出,当他一点点撕开封蜡,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手中,胸口郁结的那一股气翻涌而上,一口鲜血喷出,染湿了手心里的粉末,碧绿透着鲜红,格外妖艳。
嬴瑀缓缓蹲下,一双桃花眼盯着他毫不动容却已尽显苍白的脸,一字一句缓慢地说道:“这是她当着我的面碾碎的,当初我顺手偷了她这颗珠子,她后来便如视珍宝,从不离身,但当她用了十成内力捏碎它时,我只看到了决绝与无情。”
那沾满了血迹与粉末的手用力攥紧,眼梢扫过信封内突出的一角,他的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紧紧抿着的双唇益发苍白,但是眸光中却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层希望,几乎是毫无停顿地抽出,但当他展开那封信,嬴珩眼中的光彩却渐渐弭散,暗如寒潭。
“好,这样很好。”嬴珩似乎哽了一下,为了掩饰而闭目,再睁开那双如花似凤的眸子时,已恢复如最初的漠然,他唇角一扯,声音沙哑而苦涩,“我就是要她离开,毫无留恋,这样将来无论长安出了何事,她都会心坚如铁,她心里没有任何人,谁也伤害不了她。”
“皇兄决定了?”
“嗯。”
嬴瑀仰头看向星空,神色有几分荒凉,“我既无法为皇兄分担,自然也无权指责皇兄的不是,不过此事关系大秦亿万子民的安定,皇兄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莫要行此险招。”
“我自会顾虑身后一切,父皇将这江山传于我手,我便绝不会容许有人将其覆灭,我自然会给子民一个交代。”嬴珩决然道。
说完,他有些踉跄着起身,手扶着胸口,那紧握成拳的手却始终未松开,仿佛生怕自己一个不经意,风过无痕,她留给他的那一点残存的粉末也会随风而逝。
褶皱的软宣刻着决绝的笔迹,那一封绝书握在嬴珩手中,凄凉如斯。
“与君之情,如同此珠。”
……
晋成六年二月廿六,银羽军少帅韩文殊率领三万精兵抵达安阳,预计三日后与韩信十万雄兵会合。
酉时日落,银羽军驻军扎营,待将士们略作休整后,韩文殊将随行副将召集。
帅营,韩文殊望着简单挂起的地图,神色凝重,沉声问:“从洛城来的两万兵马怎么还没到?”
许志臻一脸嘲讽道:“洛城那两万兵归属是在丰庆军下,那丰庆军常年安逸,早就忘了怎么行兵打仗了,估计军令到洛城就已经够他们愁的了,可不磨磨唧唧,能拖一时是一时吗。”
韩文殊深吸了一口气,面沉如水,“那就不管他们,前方战事紧急,现在行军的步伐已经慢了,比我们预计晚了至少两天,前方只怕快撑不住了。”
“哦,对了,战场上可有什么消息传来?”韩文殊问。
许志臻刚要开口回答,帐外便一阵骚乱,过了没一会儿,伴着朗声大笑,一人冲入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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