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4/5页)
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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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县医院门口时,已经快11点了,那些孩子的父母还等在那里,说怕我找不到他们。当地农村结婚比较早,这些家长应该都是三十七八岁,但面相上已是四旬开外,尤其是几位独生子的家长,不知道这样的惨事对人心是多大的摧毁。�
中午跟家长们在一个饭馆吃饭,席上气氛沉闷。母亲们都贴身带着孩子的照片,拿过来一看,都是眉清目秀、将要成人的翩翩少年;将这些孩子的脸摆在一起,翻拍了一张,后来发在11月17日的报纸上;而这一字排开的照片,突然间变得让人看不下去。�
既然找不到逃出来的那个孩子,下一步就是去现场。在场的十多位家长中只有两位得知消息后去过,但也被拦在凶宅外,没让靠近,只是远远地观望。而且当地对此事也在尽力封锁,前一天新华社记者想去拍照片,结果差点就起了冲突。�
吃饭时还在的几个孩子父亲,出门后却都没了人影。一回头,发现餐馆门口停着一辆车,几个干部模样的人正让孩子父亲上车。我顿时明白过来:红雷父亲大概就是这么被带走的。便问:没问题吧?一位母亲说,都是乡上的干部,其实也很同情我们,但是上面有规定,不带走不成,可也不会难为他———当地干部眼里,剩下的这一群孩子妈,大概也没什么用处。�
平舆的叹息(2)
下午1点半,6位孩子的母亲带着我前往现场。我们包了一辆车,司机本来要价颇高,但一听是这事,来回50公里的路,只要了40块钱。�开到近村处,走不了了,全是烂得陷车轮的小道,只有步行。一行人,连同司机,开始靠近那个叫玉皇庙乡大黄庄的村子。昆仑的母亲下了车就紧紧挽着我的手:“等下有人问你别说话,我就说你是我大儿子,来看弟弟的。”�
我点点头。她又说,真的,刚刚吃饭的时候我就想说,你的眼睛和鼻子长得跟我家昆仑一模一样。我一愣,眼见她又拿出个塑料袋,把我那显眼的黑色皮包装好,让另外一人拎着,外面看还以为是一袋杂物。�果然,还没进村口就有10多个人挡住了去路。别人都是当地人,我的样子自然最格格不入。昆仑妈对挡我的人说,这是我的大儿子……话还没说完就成了哭腔,泪水也滚了下来。别的母亲也哭了,哀求说,就让我们喊喊魂吧,孩子死得这么惨,不喊回去我们当妈的怎么安心。�拦路的人一下犹豫了,放过了其他人,唯独拦着我。这时我耳边全是昆仑妈那一声声哭诉———要是这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母亲怎么熬得过去?这么一想,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这下没人再拦着我了,我搀着昆仑妈进了村子。母亲们仍在哭泣着喊自己孩子:红雷,抓住妈的衣服吧……政威,你爸老了好多啊……这一路,走得人真是哀伤。�
守在第二道关口的人,也怀疑我是记者,但是见到我脸上的眼泪,都没再上来拦———在他们眼里,记者大概只会愤慨,是不会流泪的。�
3�
终于到了凶手的小院前,母亲们再也抑制不住扑在门上号啕大哭。守在这里的是几个干部,只让昆仑妈过去,问我是不是记者。这时我的眼泪已经被冬天的风冻没了,只有不说话,很镇静地看着他。6位母亲拍着小院的门,周围的村民越来越多,几位妇女已经在偷偷擦泪。村干部的脸上,再次显出了那种犹豫,然后跟我说,十分钟,就让你看十分钟。�
就在这十分钟里,我围着凶手小院走了一圈,仔细看清楚了里面的具体位置,看见了院子里那三堆浮土,看见一把带着黑红痕迹的铁锹和散落在屋子里的孩子衣服。�
回到门口,孩子母亲们还想进院子,被村里人拦住:再冲,我们就难做了。母亲们抽噎着停住,又哀哀地哭了一阵,每人拿了门口的一些土,慢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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