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4/5页)
这日,有白匪侵袭教堂。听到响动时,盛女正在阳台上晾晒衣物,她一眼认出领头的匪首,正是当年她与桩子逃离故土时,在铁路上施暴被咬掉舌头的“马脸”。她不由一声惊叫:“大哥啊,有土匪……”此时,司令大哥与警卫班已经冲向匪徒。不等庞班长拉开枪栓,司令大哥的手枪已经响了,子弹从匪首“马脸”的后脑勺入,前额头出,紫红的血掺杂着乳状的脑浆渗出。
此情此景丁点不漏地扑入了盛女的视野,令她恐怖,更令她作呕。
接下来,司令大哥与庞班长窃窃私语,让她多了个心眼。
她透过帘缝,悄悄看了个究竟。原来是大哥指点着庞班长,取了盆来,用小勺将“马脸”的血与脑浆的混合物刮擦下来,端进小楼。
她踮脚下楼,发现大哥与庞班长正在浇灌将军藤。等他们离去后,她匆匆下楼,扒开将军藤根部新盖的浮土,顿时一股恶腥扑鼻而来。定睛一看,被浇灌过的土黑红渗白,再仔细分辨,果真是血与脑浆的混合物。
她豁然开朗,难怪将军藤如此怪异,如此发达。她仰头扫一眼串串肥硕的紫果,一股浓浓的血腥即从胃底蹿出,令她作呕。
她质询司令大哥。
司令大哥被逼无奈,只好道出原委。
将军藤一开始并不适应小白楼的豪华,终日萎萎蔫蔫,奄奄待枯。司令大哥饼水浇了,草木灰撒了,鸽子粪上了,各种农家肥施尽了,统统不济事。“土”的不行,又改用“洋”的,氮、磷、钾轮换着用,仍毫无起色。
亲临指导的专家们,也都无可奈何地呈尴尬状。
恰在此时处决了一名土匪,司令大哥猛然记起那具植根的骷髅。将军藤之所以茂盛异常,莫非是得益于血滋肉养?他茅塞顿开,让人取回一盆热血一块心肝。施上后,将军藤果然萎叶舒展,重发生机,模样日日换新,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自此,隔些时日,司令大哥便如此贴补一下将军藤。将军藤也很江湖义气,不仅旺叶旺枝旺藤旺蔓,还旺出成串的浆果,硕硕鲜亮,诱人上当。
从此,盛女便见不得这将军藤。攀援到窗壁上的将军藤,常令她恐怖。白天还好,到了晚上,银白的月光透过窗棂,映得将军藤格外阴森,串串紫果如一张张缩小的“马脸”,根根粗藤如“马脸”的一条条臂膀,而硕叶则是“马脸”的一只只手掌。夜风阵阵袭来时,“马脸”狰狰狞笑,张牙舞爪,折腾得她常常梦魇,醒来时汗雨淋淋……
20.小白楼之夜(1)
公元20世纪30年代末
原本桩子出走的同时,也带走了盛女的魂魄,盛女如同被抽去了筋骨。她整日蔫蔫的,无精打采,如今又加上这将军藤的缠绕,每天夜深人静之时,她眼前便晃动着一张张狰狞的“马脸”,这更惊扰了她质量极差的睡眠。她先是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渐渐不思茶饭,人就像脱皮的包菜,一层一层地消瘦着。
司令大哥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他明白她是念桩子心切,思虑过度使然,遂好生劝慰,并开上两剂药,亲自上灶煎熬。还精心做些老家恩公祠的风味小吃,让盛女舒心开胃。经过半个月的悉心调理,盛女果真有了起色。
司令大哥并未懈怠,仍早出早归,夜宿小白楼,悉心照料盛女。这日,他还和了泥坨,在楼下拉开场子,指点盛女捏泥玩儿。这招儿果然奏效,她一沾上泥巴气儿便物我皆忘,精气神儿来了,病气也就跑了。
司令大哥就搓着泥巴手直乐,连声说:“怎么样?怎么样?病轻些了不是?”
她遂报之以娇柔的笑,几丝倦怠的病容,更增添几分妩媚。
司令大哥看了,暗中怦然心动。
接下来,捏造泥玩儿,成了司令大哥与盛女每日的必修课,她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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