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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他沉沉睡去，向著我側臥著，很久都沒有這樣仔仔細細地看過他了，眉頭蹙著，我伸手撫過他的眉間，臉龐，像是一個疲憊至極的孩子。

&ldo;我不會跟任何人離開，可是&rdo;我哽咽道

我怕，你的身邊，也許，會容不下我…

☆、第二十二章

一

軒轅的冬天總比弋國早一些，一大清早，瓔珞便興沖沖地告訴我軒轅迎來了第一場雪，我側臥在窗邊的小榻上

&ldo;夫人可是還在憂心赫連郡主？&rdo;瓔珞問道&ldo;夫人您別擔心，她若是再對夫人不敬，瓔珞…瓔珞替您出氣&rdo;

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微微一愣，心頭泛了酸，點點頭&ldo;好，有瓔珞在，都好&rdo;我讓她坐在榻邊&ldo;再過兩日，便是你十七歲的生辰了吧&rdo;

&ldo;夫人…您還記得？&rdo;她有些難以置信

我取出準備好的香玉簪子，插在她的髮髻上&ldo;十七歲，是女兒家最好的年紀，以後可要記得打扮自己&rdo;

&ldo;夫人，這禮太重了，瓔珞不能…&rdo;

我制止了她&ldo;你戴著，很好看&rdo;我將銅鏡移至她面前，眉眼之間儘是少女的靈動

&ldo;你跟著我，剛好一年了，這樣好的年紀，在宮裡是浪費了&rdo;

瓔珞聽了這話，眉心動了動，騰地站起來，復又重重地跪在地上，眼眶紅紅的&ldo;夫人是不要奴婢了麼&rdo;

我扶起她，擦了擦她臉上的眼淚&ldo;怎麼會不要你呢，在軒轅這一年，遇到了很多事，而你，一直不離不棄地跟著我，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妹妹，親妹妹&rdo;

&ldo;夫人&rdo;

&ldo;所以，我只希望我的妹妹可以為自己而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rdo;

&ldo;夫人…夫人&rdo;瓔珞伏在我的肩上，哽咽著。

瓔珞離宮是在她生辰的那一天，又換回了一身火紅，梳著尋常姑娘家的妝發，我遠遠地目送她離開，大雪紛飛，那個紅點越來越遠，直到融進雪中，看不見了。

我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周身暮色四合。

&ldo;宮外有她的家人兄弟，她會過得很好&rdo;伴著這個熟悉的聲音是身上的暖意，我回過頭&ldo;夜裡涼，披上，說了那麼多遍，總是記不住&rdo;他系上斗篷的帶子，緊了緊我的衣領。

&ldo;餓了吧，我去給你做些東西吃&rdo;

沒走兩步，他卻從身後抱住我&ldo;我很高興&rdo;，頭抵在我的肩上，在耳邊輕語道。

我沒有拒絕，任他這樣抱著。

&ldo;高興你還當我做你的軒轅敬夫&rdo;環住我身子的手又緊了緊&ldo;我很怕，怕你會恨我，怕你會不要我，這幾日，我想了很多，做一國之君，我卻給不了你閒雲野鶴的生活，反而要讓你留在這宮中，陪著我去看一個個血淋淋的場面，對不起，若暖，真的對不起&rdo;

&ldo;敬夫…&rdo;我軟語道。

&ldo;我只有你了，若暖，我只會做你一人的軒轅敬夫&rdo;他溫熱的氣息在耳後灼燒著&ldo;我想你，好想你&rdo;喃喃的話語逐漸低沉，化作耳垂的輕咬。

大雪紛飛里，他的身子格外火熱，我環住他的脖子，任他抱著我向房中走去，四目相對，眸子裡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心裡像是狠狠被劃了一刀，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