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5页)

据递给他,“我只收金子,数额已经写清楚了,谢谢。”

“门口的灯笼很别致,尤其在夜里,像一片温暖的天空。”他没接收据,慢慢地说着,“不停,是个很好的地方。”

“扮文艺腔也不能打折!”我继续笑眯眯,“金子,谢谢。”

“我能离开的时候再给吗?”他终于变得直白了,“或者,我先用别的东西充作押金。”

“你的皮箱看起来可不太值钱。”我瞟了他的箱子一眼,上头各种陈旧的颜色混杂在它的主任还沧桑。

“不是它。”男人浅浅一笑,把箱子抓得更紧了些,“等你不忙的时候,来我的房间吧。”

我赶紧朝旁边瞄了一眼,先前敖炽玩扫地机玩得太投入,此刻已在柜台下的取暖器前呼呼大睡着,我这才松了口气。如果被这个醋坛子发现一个不太难看的年轻男人对我讲这样的话,他可能会把扫地机砸到对方脸上吧……

“对不起,我为人质朴刚健,不会跟客人有任何不法关系。”我清清嗓子,“如果你不遵照我的规矩那,不停就补时你能留下的地方。”

他笑出了声:“我的意思是,听说你很喜欢听故事,我用一个故事来做押金。当然,如果你觉得到我的房里不方便,我们也可以另选地方。”

尴尬之余,我一挑眉,不置可否,把登记单朝他面前一推:“签字按手印!”这是我的规矩,登记单的最末,由客人亲自签名按手印,这样,万一他们趁我没起床跑路了,我有办法从他们的指纹里追到他们的去向,天涯海角,欠钱者死!这是树妖的执着跟倔强!

他拿笔的过程里,有个不起眼的摸索的动作,我是个眼尖的树妖,细节里往往藏着整个世界。

“你看不见?”我看着他脸上那副漆黑的镜片,镜片里是我微微惊讶的脸。

“我以为我一进来你已经发现。”他一笑,把搞定的登记单退给我,“是,我看不见。”我没回话,抬头朝天花板上喊了一声:“纸片儿!还不下来带客人去房间!”

一个三寸不到的白色纸人儿从天花板上跳下来,落在柜台上,尖声尖气地对他说:“跟我来!”说罢,腾空飞起,边飞边回头对男人说:“帅哥,要热水的话找老板娘哦!厕所堵了的话找老板娘哦!上不了网的话找老板娘哦!一定是她没交网费!还有,我带路收小费哦!”

一枚大头针从手里闪电飞出,直击纸片儿的屁股,它“哎呀”一声,一边拔针头一边对我吼:“你再虐待帮工我就去劳动局告你!”

我拿起一个打火机,抛了几下,什么都没说。

纸片儿一见,马上老实了,谄媚地跟男人说:“帅哥您小心,我帮您把灯打开,小心台阶,不收小费的哦!”

纸片儿爱小费,但怕火,口头禅之一是“打火机神马的最讨厌了!”

一只树妖开的店,里头注定不会有普通的帮工。从前,我的帮工是胖子跟瘦子,现在他们不在了,在没有找到更好的帮工之前,纸片儿勉强成了我的帮工之一,它除了爱八卦爱偷窥爱腹黑之外,没有别的本事。遇到它不听话的时候,我喜欢拿打火机威胁它,或者把它当成书签,夹到最后的康熙字典里。至于它的来历,我在一份绝密的不停人事档案里有详细描述,既然是绝密,现在就不多提了。总之,这个纸片是一个需要在威胁中成长的小妖怪。

对于纸片儿这种非人玩意儿,他没有丝毫惊讶,沉默地跟着它去了后院的客房。

我一直有这样的预感,来道不停的客人,都不是正常人。

他签字的登记单还铺在我面前,上面工工整整签着他的名字——乌衣。

把熟睡的敖炽扔回他自己的床上,自己仍回到柜台。不停跟别的旅店不同,非24小时营业,午夜零点准时收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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