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5页)
作者有话要说:
☆、廿九
我抬起沉沉眼皮,将那墨蓝袍子勾勒一遍,咧开了嘴巴:“子……子涯兄啊,你来……你来做,做什么……”
张子涯将我对面的石美人上下扫了一遍,笑容很是亲切:“贤弟见到我,似是不太乐意啊?”
大概真是喝大了,连一贯深藏心底的冷笑,我都浮了上脸:“没错……小爷我就不乐意看到你,你待怎样……”
“那我呢?就连我,你也不想看到?”
眼皮抬得更高了,隐约晃到个熟悉无比的袅娜人影。
“卞仁贤弟,你该不会真的有了贵人,就忘了娘吧?”
此话悠悠钻进耳朵,我的酒立时醒了大半:“娘,娘亲?”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一看,果是娘亲无疑。
娘诶,您老怎么来了?
娘捏着张绣帕,幽幽拭泪。
“若为娘的今日不来,你这小兔崽子,是不是从此就醉死在这烟柳中了?”捂着口又呜咽起来,“夫君啊,子君真是对不起你,怎么养出这么个装酒的囊,盛饭的袋啊……就算到了九泉之下,奴也没脸见你啊……”
张子涯搀着娘,看向我的目光亦很是痛心疾首。
我止完痛包好没一会儿的额头,又开始泛着疼:“娘,孩儿只是……”
石澈很义气地帮腔:“子车夫人,请莫要误会。卞仁兄为人端正,是在下以事央求,强拉了令郎于此相商,令郎才屈尊前来。请夫人,千万勿要错怪了令郎。”
娘这才止了泪,通红的眼泡儿往石美人一飘:“这位公子是?”
石澈淡雅一笑,躬身行礼:“晚辈石澈,乃京都商人。”
娘双眼一亮,扒开张子涯的手,上前一步道:“京城来的?”上下打量一番,双眼更亮了:“莫非是皇商?”
我心头警铃大作,赶紧闪到母亲跟前,抢在石澈前头开了口:“娘,您含辛茹苦送我念书,孩儿却做出此等混账事……孩儿知错了,您这就领我回去,罚一通解气罢,孩儿甘愿以此谢罪!”
娘瞄了我湿漉漉的眸子一眼,将我脑袋往旁一拨:“这位石公子,您可认识户部尚书莘元淇?”
石澈很是尊老:“夫人慧眼,晚辈家中确实与莘大人有些往来……”
我哀怨的目光中,娘的笑容万般亲切:“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今日真是应了这句老话。想不到上一代没承到的天恩,下一代竟有了际会,石公子真是我家小廿的贵人啊——”说着,一双柔荑往前探。
石澈似有些受惊,倒退了半步:“子车夫人言重了。晚辈不才,自当竭力回报令郎相助之恩。”
常山一直默立一旁,见此状也蠢蠢欲动,一把两尺长的宝剑铮铮微响。
我心底大叫不妙,只想拉开恐已被常山当作刺客的娘。
娘将我伸过去的手一掌拍开:“呵,石公子有所不知,莘大人与我相公乃是同科进士,亦很有几分交情。你我两家既有此等因缘,石公子若能做个顺水人情,在莘大人面前替犬子作个引荐,民妇愿替公子做牛做马……”
天诶,连如此文绉绉而没骨气的话都倒腾了出来,看来娘这次是来真的了。
可惜,娘实在是挑错了对象和时间。
石澈微笑愈发僵硬。常山与另两名护卫交流的视线海潮般汹涌,只差从鹰目中射出箭来。
我使尽浑身解数,才把娘拖了出门,也顾不得她连声怨我错失良机。顶多以后平添一段被娘数落的谈资,这也总比小命丢了的好。
张子涯脑子被仕赢学糊过,自是很会见风摇摆,留下来不定怎样抱石澈大腿。娘借此再度大做文章,一路上将我耳朵念出了尺厚的茧子,回到书院时,连忆卿的苦水都差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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