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客蚵疲�康奈创锏街�澳亩�心敲慈菀追质帧!薄�

她沉默。

我心中打一千个问号。我与她真是泛泛之交,况且记者一支笔,天马行空,什么写不出来,她不怕?不过你可以说她没看错人,我并非有言必录的那种记者。

“你说得对。”她恢复神采。

“或许你应当松弛一点,”我建议,“在公余与朋友喝杯茶,搓搓牌。”

她微笑,“你有朋友吗?”神情很是落寞。

“不很多,但我有。”我说,“那是因为我身不在最高处。”

“有男伴?”她又问。

“有。”仿佛很幸福的样子,“是报馆同事。”

“你们在恋爱?”

“不,不是恋爱,恋爱是全然不同的一件事。”我亦微笑。

她完全明白我说什么,这美丽剔透的女人。

水晶甑中插着大束百合花,有股草药的清香。

“别想太多。”我说。

她点点头。“我等着看你的文章。”

是她亲自开着一部大房车送我回家。

天气冷,她肩上搭着件豹皮的大衣,风姿嫣然。

我讶异,“现在还准猎豹皮?”

“这件是狐皮染的,姬斯亚牌子。”她说。

我说:“本地做的皮子样子就是土,穿上都像少奶奶,一脱下就可以进厨房。”

姚晶哈哈笑起来,“徐小姐,你这个人太有意思了,我真需要你这样的朋友。”

我内心松一口气。

她脸上寂寥神色至此似一扫而空。

“叫我佐子吧。”我说。

“我是个老式人,落伍了,惯于尊称人家为先生小姐。”说着她按着车子上无线电,播放出白光的歌声,醇如美酒。

她轻轻说:“现代人连沉嗓子与破嗓子都分不清了。”

我不知如何搭腔,幸亏那时已到了家。

无限的依依,我与她握手。

我很傻气地说:“姚小姐,你放心,我一向知道什么可以写,什么不可以写。”

她与我交换一个感激的神色,把车子开走。

稿子第二天便登在报上,为她辟谣。

她打电话来,我碰巧听到。

办公室那么吵闹,不方便详谈,只是向我道谢。

我答应与她出来喝茶。

报馆里同事开始称我为“姚晶问题专家”。

她内心极端寂寞苦楚,我看得出来。不过控制得很好,这个婚并离不成。她是为结婚而结婚的,怎么会得轻易分手,她需要这个名义,代价再高也要维持下去。

我问行家:“姚晶的丈夫在外头玩?”

他们答:“你什么不知道,反而来问我们。”

张煦先生留在纽约许久,女友是一名华裔芭蕾舞娘,非常的年轻,非常的秀美,他不大回来了。

我无言。

我与姚晶都忙。我在收集资料,想写本小说。而她,在拍一部小说改编的电影。

我们一直没有碰头去喝那顿茶。

我怀疑她后悔向我说得太多,并且说过也算了。

然后,在上个星期五,消息传来,她在寓所中心脏病猝发逝世。

女佣人看着她嚷不舒服,接着倒地,立刻召救护车,证实在送院途中不治。

没有人知道她心脏有病。

目前看来当然可惜,五十年后倒算是一种福气。去世的时候那么漂亮,她给人们的记忆将是永远完美的。

太残忍?不不,往往在电视上看到白头宫女话当年,心里就想,怎么如此没个打算,要不归隐家中,要不脱离尘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