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2/4页)

的。”我说,“而且你还活着,大有作为。”

她用手托着头,仍然不甘心。这女子的毛发极浓,眉睫与鬓脚都美,唇上的汗毛细细密密,尤其性感。

她有她的好处,自然,何止一点点。

我说:“你就要开始新生活,请忘记这里的一切。”

她忽然轻轻哼起歌来,那是改编自“卡门”的一首旧歌中之一句:“男人,不过是消遣的玩意儿,有什么了不起!”唱定之后很寂寥地笑。

过很久很久,在隔桌摔牌声中,她又哼:“什么叫情,什么叫爱,还不是男男女女在做戏……”

然后她站起来,旗袍角一扬,到别处去招呼客人去了。

编姐顺着那调子不能自已,问我:“那时是什么人填的词?那么好。”

“如果你开始怀旧,那就证明你已经老了。”我说,“我们走吧。”

王玉坐在一个男人身后,在叮嘱:“打九筒,打嘛。”

那男人迷迷糊糊,几乎把一颗心掏出来打出去。

我看得乐透。美丽的女人往往有九命。

编姐说:“我们要走了,保重。”

“谢谢你们来。”她站起来送客。

我也说:“祝福。”

“你们还在找姚晶的女儿?”

“你能帮我们?”编姐连忙问。

“我只知道她名字。”

我有心要试王玉,“姓什么?”

“瞿,瞿马利。”

王玉没有说谎。

“她住在什么地方?”

“她今年十八岁。我不知她住在什么地方,但是不难找到她呀,为什么那么久你还没有她的讯息?”

我啼笑皆非,“你倒是会说风凉话。”

她讪笑,“咦,你们读书人有时倒是很蠢的,那女孩子是名校女生,你想想,本市有几间名校?又有多少人姓瞿?”

我“呀”地一声,立刻握住编姐的手臂,我们脑筋太不灵光。

真的,本市有几间学校?

我们立刻开始这项地毯式搜索。

别以为是简单的事,校方多数不愿透露学生私人资料,并且怀疑我们的身份。

几经艰苦,四处托熟人,我们才查遍了本地数十间名校。

没有瞿马利。

两星期后,我们开始追查次一等的学校,已经有点气馁。

直觉上我们认为瞿马利冰雪聪明,容貌秀丽,学业优秀,故此不似念普通中学的人。

这项工程那么琐碎,做得我与编姐精疲力尽。

在这当儿,王玉已经顺利嫁到美利坚合众国去,这里少了一颗闪亮的明星。石奇真正开始寂寞,他生命中两个比较重要的女性都离他而去,没有灵魂的他,双眼中为此添增一层深度。

石奇时常伏在桌子上,下巴枕住双臂沉思,同时也听说他身边的女孩子换了一个又一个。

寿林大方地打过电话来,称我们为“女坐家”——“两位女坐家坐在家中作些什么文章?”

越是客气越显得这段感情没有希望。

而张煦早已随着他母亲及新爱人返回老家。

只有我与编姐小梁,像两个呆瓜似的,仍为这件过气的事心烦。

我们没有收获。

连少数国际学校都找遍,但仍然不见瞿马利小姐。

编姐咕哝,“又不能此刻放手,但我快要见底,一文不名。”

我难道又没有同等样的烦恼?

编姐忽然问:“……姚晶的钱?”

“不!”

“现在是你的钱了。”

“这笔钱每一分每一毫都要用到女童院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