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4/4页)

沾了水的猪草更沉,她提不起来了,一屁股塌坐在路边,感到心酸,按捺不住情绪的泛起,放声大哭起来。

停在前面啃草的大水牛,甩甩尾巴,用大大的眼睛望着她,似乎在问小主人你怎么了?

她原来一直觉得自己的童年过得不幸福,父母把她丢在乡下爷爷奶奶家不甚关心,没有太多的零食和玩具。可是和这个谢花的遭遇一比,简直是活在蜜罐子里。至少爷爷 奶奶对她呵护备至,不用干沉重的农活,可以上学,吃饱穿暖;不用整日整日的提心吊胆被骂被打被罚不能吃饭。

难道上天是要用这种方式让她来反省她上辈子的怨,她的恨,她的苦是多么可笑么?

虽是萝莉身但有御姐心,发泄了一下情绪,她就止住了泪水。丫的,姐就不信姐就扛不过去!等到猪草里都的水都淌得差不多时,又继续摇摇晃晃的提着篮子赶着牛往家去。要是有一个背篓多好啊。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回到了家,关好牛,把已经沾满泥泞的草鞋脱下来,晒在屋垛子的大石头上。赤着脚提着篮子进了屋。

院子里一担发黄的豆杆,应该是王氏从地里头割回来的。

“娘。”谢花小声的叫了一声。

“牛可吃饱了?没吃饱你就仔细你的脑壳,敲爆你的。”王氏板着脸问道。

谢花一听,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连忙说“吃饱了,牛肚子圆圆的,娘可以去看看。”

王氏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也不再说别的,只提起那篮子猪草切去了。

湿衣服她也没换了,反正都快要干了。

站在屋垛子上,远远的就看到大姐谢容和二姐谢芬一人挑了一担豆杆回来了,两人早上挑完水打好柴,又去地里割豆杆。

谢芬才十岁,挑着一担豆杆,压得整个人都缩起来了。两人到了家门口放下担子,喘着粗气,脸蛋红通通的。谢容和谢芬把晒席铺开屋前的空地上,把豆杆摊开在上面晒着。

各自洗漱好后,王氏端上早饭,早饭是一人一碗白饭加几个芋头还有一小碟切碎的酸菜佐饭。

农村的小孩子吃饭都不上桌,端着碗随便找个地蹲着站着就吃起来,“大姐,二姐,芋头给你们吃。”这个谢花每次只要一吃芋头喉咙就氧得出奇,不敢吃。其实一碗饭加几个芋头对于正在长身体,又干着繁重体力劳动的孩子来说,只能吃个半饱,可没办法,无福消受。

“你们干的活多,吃多点才有力气,我人小吃不了这么多。”说着酸掉牙的话,快速把碗里的烫手山芋夹到了谢容和谢芬的碗里。

吃过饭,大姐谢容去河边洗衣服,二姐谢芬在烧火煮猪食,王氏则在忙着喂那十几只鸡。没什么事,谢花也不敢闲着,要是万一王氏不爽了,搞不好就赏两蹦子到头上了,她拿着扫帚扫起院子来。

忙完家里的事后,王氏不去割豆杆了,割豆杆只能早上有露水的时候割,中午割豆杆豆夹晒裂了,豆子就掉地上了。

王氏带着谢芬谢容去地里翻红薯藤,吩咐谢花在家里看好牲畜和豆杆。

豆杆要翻动,好让所有的豆夹全部晒暴开。还要用木叉子拍打豆杆,加速豆子从豆夹里剥落。豆子啪啪的到处乱飞,拍完豆杆,还要把四溅出去的豆子捡回来。这也不是个轻省的事,不过比起在烈日下翻红薯藤要好上一些,忙完一阵还可以在阴凉处歇息下。

等到申时左右(下午三点),王氏三人从红薯地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