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5页)

宣莞到厨房门口说了声准备回房间。

唐兰端着粥到桌前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把碗放到桌上叫她,“莞儿来。”

宣莞又折了回来到母亲对面坐下。

“晚上,和谁吃的?”母亲这是探寻的语气,很明显。宣莞明白过来,看来她是听到了风声。

“宣烈……和你说什么了?”

“你爸忌日那天我看见有人送你们回来。我问他,他什么也没说。今天中午我去你房间放衣服的时候无意中看到戒指,再问他他才说的。”

“宣烈说了什么?”

“没什么,也就说说他们俩聊得内容。他觉得那个人不太简单,和咱们不是一个圈子不是同路人,但看着倒也稳重,不像是阴险奸猾的人。你呢?什么想法?”

母亲既然知道了,宣莞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尤其说道顾城南对她说的以结婚为前提交往,母亲倒是点了点头。

“他说以结婚为前提?那看来对你倒也认真。”

“那个圈子的日子并不好过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嫁的平凡一些,日子安稳一些?”

曾经看着身边邻里或与父亲相识的叔叔伯伯,不知哪天就从电视上冒出犯法犯罪的新闻,母亲每每都是心惊胆战。父亲出事过世后,她更是想毕生求个安生,希望子女平平安安自给自足就好。

正巧从小到大她都不是一个有追求的人,喜欢安稳甚至慵懒的日子。比如现在就不错。但是反问的话并不坚定,唐兰看得出,她心中的天平稍稍倾向那个动荡世界的人。

“如果能有稳定对你又百般呵护的人那固然是好,但现在有一个这样的人出现,能以结婚为前提来追你,你对他喜不喜欢呢?”

“我……”喜不喜欢,母女之间说出来,宣莞觉得难以启齿。她措了措辞说:“觉得很好,但又很害怕。现在的我们离那个世界很遥远,不是挺好的嘛,埋没那段……不被人提起不被人认出来的那段日子。其实挺好的。”

她一直这样,就像从野外移植到温室的一株植物,骄阳下天真、纯良、怯懦,却从来都装着一颗野草的心。风雨倾盆时,踩踏、碾压、阴霾中还能平静地过活。

她的性子,太平静也太感伤,很多不好的事表面想不起来却是埋在了心底。

养儿育女一辈子,母亲伟大却也难全面。她教她稳重、善良、不恃宠而骄,不浮躁奢靡,让她是大家闺秀,自以为能庇护她一生无忧的日子里忘了告诉她要坚强、要面对。

“莞儿,人生没有说自始至终毫无波澜。”母亲语重心长,“一段平路一段山峰,走到最高点,也会从最高点走下来。我们也是从平凡到富裕到一贫如洗,这不也是这样走过来了?很多事情来了是要面对的,不是去压抑或是不作为。以前我以为我和你爸最少能护你半辈子处处为你做主考虑周全。但现在不行了,别还是小孩子心里,你得学着长大,学会些手腕手段,不为害人只为保护自己在这个复杂的社会生活下去。有时哪怕是个模糊的机会都要伸手,更何况这就是放在你手边儿的?”

宣莞无言。她低头看见曾经细如羊脂的手如今变得粗糙褶皱,指根下早是厚厚的黄茧,覆在她手上喇喇的让人心疼。

“莞儿,从过去走出来吧,无论是对你父亲还是对……经佑,别总是把这些放在心里。人生总要往前走,是不是?”

是,人生总会有起伏,人生总要往前走。

那些青春萌动带给她的疯狂岁月七年前就该结束了,只是没有开始的爱情总叫人心存不甘,但不甘了这么久,如今也甘了吧。毕竟倒置过来,她还是没有在他心上。

顾城南出国了,事情来得突然,说是要回美国一星期左右。两人没有时间见面,他当晚给她打了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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