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5页)

说道:“吴乔氏啊。不过她有个跟你一样的闺名,你叫紫菀,她叫之琬。你的名字还是她送的。照道理子孙不能用祖先一样的字。但你外婆说你是紫菀花的菀,她是玉石琬,不相干。我们一家又都受的西洋教育,西洋人照先祖取名,可以取到十七、八代,有什么要紧。你外婆有时是很洋派的。”

之琬想原来他们叫的“琬儿,琬妹”,是草字头的“菀”。紫菀,之琬,一音之差,人已经变了。强作镇定,道:“你和她不是很亲,是吧?”她听妈妈口口声声都是你外婆你外婆的称呼,才有此一问。

妈妈有些尴尬地道:“这可不能怪我。我从小就在舅舅家长大,你外婆自己住在这里,我们几年才见上一次。你也知道,我舅舅舅妈跟我就跟亲爹妈一样,我跟我妈是不太亲。所以我才这么疼你,宝宝宝宝的一直叫到今天。我不能让我小时候受的委屈再让你受一遍。”

之琬想不知这当中是怎么回事,我在这里,眼前这个妈妈又是谁的女儿?那个紫菀呢?就是眼前这个妈妈的真的女儿,她去了哪里?她是真的离魂了吗?还回不回来?她回来了我会回去吗?

难道我就不回去了吗?难道我就成了紫菀了吗?难道要管乔之琬的女儿叫妈妈?脑中混乱一片,不知该怎么理顺,忽然问起最没要紧的问题来,“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妈妈笑道:“这孩子,今天怎么尽问没边没际的问题?我叫吴霜,是天下无双,国士无双,的意思。姓吴最不好取名字,你要是个男的吧,叫个英俊,就是个不英俊;要是个女孩,叫个美丽,就是个不美丽。我妈管我叫吴霜,就没得话说了。”

之琬不知怎么喜欢起这个吴霜妈妈来了,从小就不在母亲跟前长大,却是开朗又体贴,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一种人。便宽慰她道:“费心思取了这么好一个名儿,可见外婆是疼你的了。”

吴霜妈妈叹口气,道:“谁说不是呢。也许是她和我爸的感情太好,我爸死后,她才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吧。明天是我妈下葬的日子,你身体行吗?能去吗?不行就不要硬撑着。”

虽然自她醒来,都一直是让她吃惊的事,但听到这个,还是让她大吃一惊。下葬?自己看着自己下葬?世上还有比这更离奇更古怪的事吗?

她还没回答,门外又走进一个人,穿得和夏阳差不多,都是白色的上衣,下身是一条白色的裤子,肩上吊下来两根带子系是裤腰上,那裤子同样紧紧窄窄,束在上衣外头。脸圆圆的,还戴着一副圆圆镜子的眼镜。头发油光光梳向脑后,露出高高的脑门,也是贴着头皮剪得甚短。一进来笑呵呵地道:“打铃,我一回来就听夏阳说菀儿醒了,赶紧来看。是好了啊,都能吃粥了。”走到之琬身边,伸胳膊搂了一下她的肩头,俯身在她头顶上亲一下,说:“黛西乖宝,瘦成一把骨头了哦。”又在吴霜的脸颊上亲一下,说:“打铃,外头的事我都办妥了,明天下葬没有问题。天气热,不能放太久。”

吴霜仰起脸,爱娇地看着他道:“辛苦你了。”

之琬被这个男人一连串的动作吓得不敢动弹,低下头盯着粥碗。

那男人又道:“咳,粥有什么吃头,没营养没维他命,应该给她吃白脱奶油巧克力。爹地的小紫菀花儿,等葬礼一完,我们就回上海,咱们去凯司令,吃栗子蛋糕。”

吴霜不依,说:“说得我好象不疼女儿,菀儿刚起来,身子弱,受不了那些东西,目前还是吃粥最好。你那些奶油白脱,吃下去都积在胃里,有什么好处。你以为谁都跟你的牛胃似的,吃什么消化什么。”

之琬想,原来这就是紫菀的父亲。我的天啦,这都是什么呀,怎么父亲可以和女儿这样说话?还又亲又抱的?也不怕人说三道四。

紫菀父亲笑道:“好好好,我是约翰牛,你们是中国仙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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