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部分 (第2/5页)

其实都在有意无意地对着莲看得出神。

【250】

夙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被抬着回到国境内的,当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住进外科最知名的医院,还是借助了司徒空的手腕。

有大半个月,他一直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在无菌病房里,陷入病床里的身子单薄得像纸一样,依靠着营养液维持生命,身上插满了输送管,每天有四批医护人员轮班给他做全身检查、换纱布、调整用药剂量、随时观察他的情况。如果不是心电图有显示,看上去他真像是死了一样。

夙本人当然不会知道,在那段对他的感官来说像是浸泡在水里快要溺死似的浑浑噩噩的日子里,司徒空三天两头会到医院来看看。他当然什么事也不用做,只是坐着看看书,翻翻报纸,写写公文之类,偶尔透过消毒隔离玻璃,似乎是冷漠地注视着病床上的人,像是在思考什么,护士跟他说话,他反应总会慢半拍。

这样一个白白净净,像是出自象牙塔,被千倍万倍的呵护所培养出来的娇柔花朵似的男孩子,一声不响地总是用严肃的目光盯着无菌病房里看,多少总会让人有点不舒服,即便是病人出现异状,一群医生护士忙得焦头烂额,他却也还是不动声色地退出到走廊上,安静地等着。

说不清到底是关心,还是不关心的古怪态度,总是一个人来,眼睛有时候利得让医生护士不敢多问。

后来,夙清醒以后,他到是再没有来过。

夙的身子也就那个样了,再住下去也不会有多大起色,最多不过是慢慢躺着等死,所以他宁愿趁能活动的时候,马上离开这充满消毒药水味的地方。

出院的那天,林娜走入单间的普通病房,看见坐在病床上的夙肩膀上披着迷彩的外套,裸 露的胸膛被绷带缠绕得几乎看不到一块皮肤,一直到下巴下面,连脖子都没有露出几寸。

瘦得令人觉得孱弱无用的身子,以及脸上给人以金属质感似的冷硬表情。

他屈着膝盖正在穿袜子,头发因为不能修剪的关系,乱糟糟地盖着大半张脸,即便只是一张唇,在六月天的骄阳映照下,却也显得凉薄冰冷。

他看到林娜的时候有点吃惊,一边从床上下来穿鞋,一边道:“林小姐,你怎么会来,有事?”

林娜觉得自己不方便走进去,便站在门口,拘谨而得体地解释说:“我是在接你出院的,车子在外面等着,你理好了东西跟我走吧。”

夙纳闷地朝她瞅了眼,她再说明:“少主在医院大门口等你。”

林娜的这句话,对夙来说,就好像是“准备送你上西天的那个仇人已经拿着枪在外面等着了”,夙一下子不置可否,理包的速度也变得格外慢,然后跟着林娜走出去时,心神恍惚。

关于他们如何被带回国,以及日后的处境问题,鸦来探望他时已经大致告诉过他了,所以其实对于司徒空的忍让,和这种几乎算得上是包庇的安排,他在心里纠结了很多天。

正因为纠结,这会儿要是当面见了,才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出了大堂以后,前院中央有一座圆形的喷泉,泉水喷涌形成的浴帘在阳光底下闪烁着钻石似的光芒,有这些光芒作为陪衬,在喷泉前身姿优雅的男孩子慢慢地把视线从天空的方向转移向他们。

白色的断袖衬衫,接近灰黑色的格子裤,咖啡色的大头皮鞋以及一顶别致的遮阳帽——夙从来没想过司徒空适合这样清纯而可爱的造型,要不是那双眼睛的关系,会觉得是个人见人爱,文静秀气的男孩子。

夙意识到那双注视过来的目光,于是小跑步迎了上去,在大约还剩下两三步的距离处停下来。

男孩清秀小巧的脸蛋被帽檐落下的投影遮去一半,昂头时却让唇角的微笑绽放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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