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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丽幻想顿时碎成了渣,箫昇迅速的收回了拿出去的手,掩在衣袖之下,捏的指节轻响,尚且由不自知。

箫昇气的怒意四起,连一贯假意保持的温和都消散的一干二净,眉间的戾气吓人。

若是靠在箫昇肩上的穆楠起身的话,定然是会看见不一样的箫昇。

只是她贪恋着从熟悉的箫昇身上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坚强,即便此时此刻靠着的人不是那人,她也愿意假装一会儿。

而恰恰是这虚假的亲昵,让箫昇泛着一股又一股的怒火。

两人如此都被自己极浓厚的情绪纠缠,全然完了察觉此刻姿势的暧昧。

孟泽手里拿着食盒,直直的盯着那处紧紧相依的两人,眉间寒意陡然剧增,她手劲一个大力,便将端着食盒的架子捏成了两半。

顿时落了满地的狼藉残液。

孟泽直愣愣的看了看衣袂上的泛起的粥液,冷冷一笑,一脚将满地的残损踩了个稀巴烂,转身又折了回去。

再回来时,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捧了碗新鲜的粥,面色坦然的跨过那地上的狼藉,往正厅走去。

☆、旧友

第二十三章

沈青的丧事,静悄悄的。

穆楠将所有前来吊唁的人都拦在门外,本来寂静的穆府愈发的门可罗雀。

棺木在庭里停放了三日,就寻了处风景独好的郊外山林,葬的严实。

出行那天,穆楠一袭苍白的麻布孝衣,衬得人也憔悴了许多。

她站在出行的人正前方,领着苍白的人影,一路逶迤,落了满地的银白纸钱,纸钱轻易的被三月的清风吹到空中,打着转,又落到另外的地方,再一次被吹起,离原地愈发的远。

箫昇站在满地的碎纸上,身影挺拔,眸色深沉的看着那对穿着煞白的孝衣人群越来越远。

直到街头拐角没了那熟悉的白色身影,方才收回视线。

正在此时,被风吹起的白色纸钱,翩然的落在他的肩头。

若是旁人,只怕是会惊慌失措的落荒而逃,惟恐身上沾了变了亡去之人的晦气。

箫昇却是反道而行,颀长的手指捻着那薄若蝉翼的纸钱,面上结了一层冰霜,看了半晌,调头就走。

箫昇此刻觉得异常的烦闷。

那晚,穆楠在他肩头呢喃许久的名字,他不是聋子,也不是痴子,更不是圣人。

所以,不可能不去计较,更不可能不去怨怼。

第二天在肩头清醒过来的穆楠,抬头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漠的道谢,就将人赶了出去。

他自诩虽不是谦谦君子一枚,但待朋友也算得上掏心掏肺。

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认,态度不冷不热,又是怎么回事。

平生第二次看对了的人,以为可以交心的人,却又抱着这等心思。

这叫箫昇如何不忿怒。

可是,却又不甘心就此决裂。

箫昇没有办法,只好去江枫的雅间里继续喝酒。

酒尚未喝的尽兴,雅间的小门就被人推开了。

箫昇抬眼一看,眉端闪过几分厌恶,偏头继续喝着杯中的酒。

这等明显的无礼,推门的进来的人却丝毫不觉得尴尬,关了门,自顾自的的坐在箫昇的旁边,到了一杯酒,兀自喝的畅快。

这下,他喝的尽兴,箫昇却觉得扫兴,起身便撤。

“子清兄,这是何意?”脚步尚未走几步,一声文弱嗓音便叫停了。

箫昇眸色微恼,却是抑制了,头都未曾偏移,冷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人苦笑:“子清兄,你我三年前年尚且桃园结义,因着国事秉烛夜游过,怎么如今就疏远的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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