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部分 (第3/5页)

钉的,那宫中、朝中,想必全是视我如敌之人,我自己身边,又都是些负有特殊使命的暗子;真到了楚国,也必然要陷入无穷无尽的争斗风波里,被人拿着国家,拿着大局,逼上一回又一回。诈死逃出樊笼,这是唯一的出路,既救了容若,也解脱了我。”

秦宁儿微笑,月光下,她的眼波里都是灿亮的光芒。

“你可知,我多想亲眼看看,这片广阔的天地,多想亲自感受一下世间百态,多想用自己的双脚,走遍大好河山,多想像容若故事里的人那样,自由自在,不受任何羁绊。而一直以来,那都不过是无望的幻想,我的身份注定我永远只能做黄金笼子里的鸟,如果不是容若……”她微微一笑,沉默下去,不再把这句话说完。

如果不是容若,也许,她现在,已经因为太长久的压抑、束缚和囚禁,而悄悄地在秦国或楚国的宫殿中,永远地死去了吧,更哪有今日的自由与快意。

她的话没有说完,他却全然明了,闻言微微一笑:“你与他是什么时侯约好此计的,竟是连我也瞒了,可笑我还一直为你不平,替你担心,千叮万嘱,怕你到楚国之后会吃亏她轻轻低笑,声如银铃:”当时处处耳目,如此生死困厄之地,这种大事,哪里敢多说一句,就是我与容若,也大多时侯是心中会意罢了,并没有更多的商量时间。

看她眉眼之间,一派欢喜,还有些小小的得意,他便是有满心郁怅难消,满口责难追问,终究还是不忍心说出一句来。

她在星月下凝眸望他:“其实这些年我也颇为惦念你,虽说后来性德曾告诉过我,你可以治得好,容若也一再向我保证,只要有一段时间的休养你就可以恢复,但没有亲眼见到,总是有些牵挂。”

他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笑意中有三分凄凉,三分怅惘,却也有三分释然和一分欢喜:当年,我应该是真的疯了,或者说,也幸亏我疯了,否则我根本不可能还继续活下来。

只是,我疯得并不像别人眼中那么厉害罢了。即使是在最疯狂的时侯,心底还是隐隐有一丝清明在,只是那清明太淡、太轻微,即使是我自己仪有的意识也不肯让我自己醒来,也希望我真的就这么一直疯狂下去,直到……“

他语声一顿,复又一叹:“直到那天你和性德来看我,性德替我探脉诊病,当他的目光和我对视的时侯,我觉得有一股清冷之气,直入脑海,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抓着我唯一的意识,不肯让它再沉入浑浑噩噩之中。然后我听到了你在哭,你的眼泪,落在我的手上、膝上、身上,这个世上终有一个人,完完全全,不理会大局,不管什么所谓的大义,只是纯粹的为我的命运而哭泣,然而……”

她一直沉默着,静静听他诉说,沉默着,静静看他侧脸上那种沉静到悲痛的神色。

“然而,我无法说出一个字,无法动弹一下,那个时侯,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甚至当性德用飞快的速度在我的掌心划下‘他没事’三个字时,我也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的语气始终平淡,平淡得若非身受之人,永远都不可能了解,他当时所历的苦楚“在你们走了之后很久,我才慢慢恢复思索能力,曾经刻意忘去的记忆重新回来,我却痛苦地恨不得重新陷入疯狂中,如果不是性德之前在我掌心划的字,也许我当时就会一头撞死。

他轻轻笑一笑,笑声在夜风中,寂寥清冷。

“后来,爹派人把我送走,在青山绿水的清静之地,远离京城,远离权争,远离一切让我痛苦的人和事,让我慢慢休养。据说,性德回国后,也曾派人送了调养方子,以及助我平缓情绪,解除心结的种种方法给父亲。父亲一切都照法施为,尽管这样,我也用了足足两年的时间,才算恢复过来。”

他落寞地叹息一声:“那两年里,我时而疯狂,时而清醒,疯狂的时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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