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5页)

术家的作品居多,却有一定的水准和不错的评价,听说营运成绩还令人满意。

他们去的时候,却为了“天堂鸟”与“天堂鸟蕉”争辩了一番。

“叫天堂乌有什么不对?”宋问不服。

“当然不对。”花灵柔声静气的说,“天堂鸟是鸟名,天堂鸟蕉才是正确的花名,因为它的叶形酷似芭蕉、美人蕉,整个花序像极了昂首的冠鹤头,与天堂鸟扯不上关系吧!只是一般人因循成习,错的反成了对的。”

宋问哈哈大笑。“第一次听你开口说这么多个字哦!应该庆祝!”将他店里装饰的白玫瑰与艳黄天堂鸟蕉抽出十来枝扎成一束,大声说:“送给这里最美的女生。”

花露为自己心头居然浮现甜蜜的感觉而不安了好一会。

“最美的女生,在哪里?”王栋故意东张西望。“我怎么没看到?”宋问仰头笑眯了眼,花灵巴不得各在他们脚上踩一脚。

王栋可说是很不一样的丈夫,单是吃饭一项便可看出端倪。新婚燕尔,花灵像所有的新嫁娘一样刻意表现过,后来才发现他最爱吃的竟然只是一碗作料简单的牛肉面。他有一次就表明的说:“不要一天到晚为吃饭的问题烦心,我不挑食,也不愿意你把大好光阴浪费在厨房里。

我的太太不能变成黄脸婆,想吃好的上餐厅便行了。“

蜜月期很快过去了,他重新投入自己的艺术领域中,在生活上又不需太仰赖妻子,因此,除了偶尔上公婆家或回娘家走走,她突然多出许多时间来。

花灵开始用很多时间看闲书,但不久就厌腻了;学雪钗逛一天精品店,徒然呼累。后来她去上纸黏土班,做了一个女娃娃,很像她自己,又做了一个男娃娃,很像王栋,两个娃娃并坐在小小的摇椅上,最后摆进柜子。

王栋第一天便瞧见了。看了半晌,说:“还可以,只可惜你的本能尚未觉醒。”

她若追问,他即摇头否认他说过那句话,去干自己的事了。

她又去学开车,有了执照后驾着伯父送她的霞红色小轿车行动更方便了。然则她学什么都没长性,先后缴了五、六项学费,多数送了老师加菜。

谈到插花吧,花灵很喜欢自然开放的花卉,兴来也自己剪花插瓶。山茶花开时,她用窄口的长瓶插上盛开的山茶花,松枝孑然独立于山茶花后面,含苞的白梅优雅地横斜于山茶花之侧,随手拈来,自有风韵。所以,对于纯粹只为了摆出奇特的花姿而将花叶作不自然的剪接的插花流派,她去两次便不去了。

结果一直找不到足以让她热情投入的事情,花灵也要怀疑自己是否一无是处了?

王栋几乎不过问她在学什么,她彷如乏人指引的迷途小孩,又恰似坐监二十年刚被放出来的囚犯,面对大千世界除了兴奋,还有更多的不知所措。

有时她问他:“我去做xX好不好?”

他啼笑皆非的看着她,后来便不耐烦的申斥:“你的喜恶你不能自己决定吗?还有,拜托你别再露出那种无助的眼神。你不再是被管得动弹不得的小女孩,我也不是你的监护人。你想做的事,只要是合情合理,说上一声就够了。”

花灵茫然了,谁又知晓拥有太多的自由会令人如此不安,害怕自己作下错误的决定。

冬日,她兴起学纤毛衣的主意。那天刚好宋问来了,她一时大意又溜嘴问人,宋问倒是附和她说:“很时髦的主意,织两件情侣装,你和阿栋一人一件刚好。”

“你不觉得学织毛衣太老式了一点?”

“人类在画布上作画有上千年的历史,你老公不更老古董?”

“那不一样,艺术是永恒的。”

“妻子的爱心也是永恒的。”

反观王栋,从头到尾不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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