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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肉也是。

他遠在蜀地,身份上不便,並不能及時得知京中的消息。上回送來了幾車蜀錦,得知了她還活著的消息,很快送來了一些字帖,給涵兒臨摹用。

繼字帖之後,他有一陣子沒有再傳來消息。倒是入了冬,又遣人送來了一批上好的毛皮,並一些鹿肉。

沒人知道是他,還是灰灰特意告訴了她一聲,韶音才知道,府上的人都以為是莊子上的孝敬呢。

這場賞雪宴,也邀請了徐家的小姐們。

另置一桌,在相鄰的亭子裡,各家小姐們吃酒玩耍,笑笑鬧鬧,好不快活。

唯有徐瑤月,面上透著幾分落寞。

原本她不應該來的。她同秦錦夜,要說沒什麼,的確是沒有犯下無法挽回的事。但要說有什麼,也不是揪不出來尾巴。

可她還是來了。

韶音下的帖子裡,沒有說不許誰來,因此她要上車,大家不好把她攆下去。只不過,到了武安侯府,姐妹們就把她看住了。她去哪裡,總有人跟著,以免她做出丟人的事情,連累了大家。

徐瑤月心中苦澀,原還抱著幾分說不出的心情,能夠偶然遇到心裡想著的人。然而被包圍在中間,去哪裡都有人跟著,便不抱什麼希望了。

但她仍是見到了秦錦夜。

或者說,是秦錦夜來見她。

自從病了,秦錦夜就沒出過聽雪堂。他如今行動不便,去哪裡都要拄拐,實在不愛出門。躺在床上,就聽到花園裡笑聲陣陣,於是就問了一聲。當得知徐府的小姐們來了,他頓時心中一動。

下了床,挑了體面的衣裳,束髮,修面,打扮得精神奕奕,將拐杖擦得纖塵不染,然後出了聽雪堂。

隔著一株株樹叢,兩人遙遙相視。

一個目之所及,是日思夜想的嬌俏可人,心都痛了。一個目之所見,是想像不到的憔悴落拓,眼底震驚難過。

她身邊跟著人,不便敘話,只這樣匆匆望了一眼,便分開了。

韶音跟各位太太們說著話,腦中是灰灰的匯報,唇邊的弧度愈發深了。

他難受死了吧?

用「難受」二字,已經不足以形容秦錦夜此刻的心情。他非常痛苦,一顆心像是被密齒啃噬,痛得發抖。

不見她則已,日子也就那樣,渾渾噩噩還能過下去。可是見了她,他心中已死的火山頓時噴發,滾滾生機爆開,炸裂束縛,流淌滿胸。

他再也忍不下去。

那不是人過的日子。

「哇哦。」灰灰吹了聲口哨,匯報著最新消息,「他讓人塞了紙條給她,約她茶樓見!」

「徐瑤月把紙條撕了!」

「唔,又拼起來了。」

徐瑤月掙扎極了。她一面慌張,想要把紙條撕成碎片,燒成灰,不留一絲痕跡。一面又不舍,想留著他的筆跡。

輾轉難眠了兩個晚上,她到底是選擇了赴約。

她要告訴他,忘了她吧,他們沒緣分。然後勸他,好好保重身體,不要再這麼憔悴了。

但是剛剛進了包廂,迎面便是一個緊緊的擁抱,瞬間將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防禦摧毀了,頓時潰不成軍。

「哇哦!」

灰灰吹了聲口哨,轉播著畫面:「秦錦夜說,不要嫁給別人。」

「徐瑤月說,不行,放開,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秦錦夜親上去了。」

灰灰嘖嘖有聲,一邊吐瓜子殼,一邊用很懂的口吻說道:「我就說,你怎麼一直苟,搞事情也低調得不動聲色,原來是等著這個!」

阻攔、抑制、禁止,永遠是讓事情發酵得更厲害的法寶。

秦錦夜和徐瑤月的「發乎情、止乎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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