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5页)

休息了。”

年轻管家迟疑了下,躬身出门,细心的关上了门。

后王孙恍若没听到,案上是堆积如山的帐册,他运笔如飞,随着更漏流逝,当他再度抬头已经快接近寅时。

檀香兽炉里宁神静气的香料已经烧尽,只残留淡淡余韵,房外不敢松懈,值夜待命的丫鬟们没有他的命令,没人敢进来更换香料。

他扔了笔,掌心贴着红木桌面站了起来,没有一丝迟疑的打开书房的两扇门,不是回自己的寝房去,他经过庭园、游廊,在不停的转折中,在守卫视而不见中走出了自家大门。

“唉,又出去了。”角门闪出的屠管家手里抱着黑色的大氅。

堆积如山的工作依旧关不住家主。

“屠管家,我会跟上保护爷回来的。”训练有素的长随小方,一板一眼的说。

“这是爷的大衣,带上吧。”

“爷……这样会出事的。”他支吾。

“多嘴!”

小方也知道自己多嘴了,接过大氅,跃上墙头,灵活的身子很快消失在月色和屋瓦之间。

管家叹气,转身回大宅。

家主的病是府中的禁忌,是完全不能碰触的部分。

一年来,情况更是变本加厉,身为管家的他无法可想,只能派人跟着,但是派出再多的人也没用,他们的下场通常都是被主子甩掉,要不就被斥回。

没有人知道看似花心的后王孙,其实纯情、感情不肯轻易给予,一旦认定一人,便心志专一,再不肯动摇。

他这辈子见过许多如花般的女子,入眼的多,入心的少,唯一想娶进门的,只有一个书轻浅。

可是,她死了,他常常觉得心痛,痛不可言。

他还记得很清楚,那个对说喊着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喜欢你的她……

可如今想起来却像一个极其遥远的噩梦一般。

她的死在大家的心上都划下伤痕,他身边的人伤的伤,走的走,他自己也觉得生命可有可无,谁要谁拿去好了。

他凭什么还好端端的活着,凭什么原谅自己?他必须做点什么来遗忘过去。

那人前人后极力掩饰的巨大伤痛和混乱,只能在夜深人静的荒凉里独自收拾。

若是收拾不了呢?

那就疯癫了吧。

***

天还黑着,书轻浅就起床了。

手脚一离开被窝,即使快手快脚地套上袄子,穿上白棉袜子,全身包成粽子,口中呼出的气还是冷得冒烟。

用井里汲起来的水漱洗,很好,这下最后一条瞌睡虫也成功地被她消灭了。

都一年了,真不可思议,想不到她能在五陵城撑过来,还养活了一个弟弟。

要不是有那一百两银子……说到底,她还是利用了大哥的人脉。

走投无路的时候,她利用武林盟主妹妹的名义,编了一套活灵活现的说辞去向武林盟的支会借钱,其实也算不得说谎,她的上辈子的确是玄苍的妹子。

江湖人就是爽快,虽然看得出还是怀疑,但是见她立了字据,写了切结书,就给了一百两银子。

胆大的恣意妄为后,她揣着救命钱连夜带着萧融搬家。

她用那些钱买了屋子,一间小厅,一间里屋,一间斜顶堆柴火的小仓,一块荒芜的菜地,一口水井,井边还是一道丝瓜架子,虽然还是寒酸,起码遮风避雨不成问题了。

对银子的来路她绝口不提,萧融也没敢问。

两个互相依赖取暖,居然度过了一个四季。

“萧融,咱们今天不做饭,我去巷子口买豆浆油条,马上就回来,你可别赖床了,等会儿上学要迟了。”昨夜回来晚了,还是领到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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